连问了几声,那孩子抬头向天,眨巴着眼睛,眼中满是戒备之色,一句话也不肯说。奈何腹中中空空,不肯配合,“咕咕”叫了两声。
“小兄弟想是饿了。”苏语侬笑道,放开那小孩,从包裹中取出干粮,递了过去,道,“吃吧,吃饱了再说。”
那小孩开始还有些抗拒,但见苏语侬和颜悦色,似乎并无恶意,眼中的戒备之色渐渐消散,而且见了苏语侬手中的干粮,肚中的“咕咕”之声更越发不可收拾,犹豫了一下,一把抓过苏语侬手中干粮,大口塞入嘴中,一时竟被噎住,噎得直翻白眼。
李风云飞身从沟渠中跃起,见状哈哈大笑,苏语侬一边拍打着那小孩的后背,一边白了李风云一眼,嗔道:“笑什么?还不快拿水过来。”
早有亲卫解下系在马匹上水袋,送了过去。
那小孩好不容易将噎住的食物吞咽下去,李风云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不错,居然能将李十四的手咬出血来,有前途。”
李十四涨红了脸,大声道:“那也是属下见他年纪下,夺下他的柴刀后没提防,要不然,就凭这小子,哪里近得了我身?”
“要不是小爷我饿了三天,你怎会抢得走小爷的宝刀?”那小孩脱口而出。
众人一愣,哈哈笑了起来,苏语侬忽然想到当初初遇李风云时的情节,觉着这小孩倒是与当初的李风云性子有几分相似,也将一把破柴刀当作宝刀,也不觉莞尔。
见那小孩已经没有什么敌对的意思,再问起他的身世,还有这村中发生的事情。那小孩刚说了几句,便“吧嗒吧嗒”掉起眼泪,边哭边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边。
原来这小孩姓张,叫张阿牛,是村中张木匠的儿子。
三日前,村中忽然来了一伙强人,人人骑马,围住村子,进村抢夺粮食,掳掠财物,并将村里的人赶到村外的沟渠边。事后又杀人取乐,将村民尽数杀死,他爹和娘也未能幸免。
若不是张木匠见势不妙,将他藏在一口枯井中,他也难逃一死,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