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又投到报纸上,都是最近几天的,除了鼓励贫困地区因地制宜发展产业之外,这一期的则是说教育的重要性。
为什么会有新旧观念的冲突,就是因为一大部分年轻人其实受到了教育,他们已经脱离了那种观念,才能有希望,而不是不念书,所有的理念全部都是继承家族。
再接下来,还有关注农村留守女童的。
“在偏远的山村,脱离了父兄的庇护,农村的女童活成什么样,单单只能依靠运气……试想想,如果让农村的女童接受教育,如果当地的妇女可以有养家糊口的本钱,一切都会变得不同,而这,已经有人在做了。”
祁南的目光凝住,她太知道这其中的切肤之痛了。
自己已经新生,却并不代表那些过去就可以完全不存在。
女人在村子里的地位特别低,说话也没有底气,祁南不得不承认,哪怕就是马艳丽这样的女人,对黄芳芳,也是一心疼爱的,如果她们能够有底气说话,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会过得更好一些。
报纸上举的例子,是一个民族地区。
当地的刺绣曾经风靡全国,在早些年受到了严重的冲击,除了自己的节日盛装,几乎已经没有人愿意传承了。
而有一天,一个当地出去读了大学的女生回了家乡,试图复兴这些手艺。
前期的事情报纸没有提,但她遇到的困难祁南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资金人力,甚至周围人的支持。
好在一切都挺过来了,现在的成果是,她们已经形成了产业链,生产当地的土布、刺绣作品经过了改良,结合进了比较前卫时尚的理念,做出来的东西接受度更广,甚至还接到了国际上以及发达地区的订单。
当地的妇女,她们很多人已经摆脱了下地跟做牛做马的处境,现在人人都有一份工钱,养家糊口完全没有问题,并且她们言传身教指导自己的女儿,这些女童终于也能够正常接受教育,待嫁的姑娘身价跟着水涨船高。
祁南的目光久久没有从这收回来。
她心里甚至涌起了一股冲动,想去那个地方看一看。
她把这份报纸,小心翼翼折叠好,然后再抬头,看蔓姐姐婆婆蹒跚着往屋子里走。
她赶紧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