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在自言自语的时候,忽然自那门舍内发出一阵爽朗笑声,木门开启,那隋姓男子正携着年余一道走了出来。
“年大帅,我的那些话语,还请铭记在心,待见到他时,务必准确传达给他!”那温润男子神情恳切道。
“散仙大人尽管放心,年某不才,却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您只管放心便是,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年余说的不是推诿之词,他直到现在还依旧没有从适才的惊骇中返转回来,这也难怪,任谁知晓平日里缠在自己身旁的年轻家伙朱砂,竟还拥有这如此奇特的背景,只怕包括秋师在内,谁都会大吃一惊吧!
“那就有劳年帅了!”那温润男子话语之间,整个人似乎极为谦逊,显然对于交代年余去办的事情,在他心中也是尤为重要。
就在年余拜身告辞的时候,温润男子却是欲言又止,他思忖片刻,还是极为坚定的道:“年帅,在临行之前,我亦有一语要赠送阁下!”
年余见他神情郑重,知晓定是要讲出有关自身的切合事宜,当下赶忙躬身抱拳道:“承蒙散仙大人关切,有话但讲无妨!”
温润男子双手负在身后,将脸庞忽然抬起望向天空,口内极为寂寥道:“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盘,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不过在那浩瀚繁尽之中,却是自有冥冥主宰,你我不过都是那盘中之子。”
他目光流露一股惨然气息道:“这人兽两族大战,虽为天命所定,但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一旦天劫消殆,恐怕昔年罪过,必定尽数还报其身!”
说到这里,他竟是极为殷切向着年余慷然道:“还望在接下来的战争期间,年余老兄心中存些须善念!不要过于行事暴虐,残杀无辜生灵。”
“多谢散仙前辈教诲!年余受教了!”年余当即躬身深深施了一礼,满脸的诚惶诚恐之色!
……
温润中年男子目光深沉的望着年余,脸上浮现一丝赞许之色道:“年大主帅统领灵兽大军,胸中有大机锋,谈笑间杀伐决断,决胜千里,实在令人佩服之至!”
年余脸色微微一红,苦笑道:“散仙大人何出此言,其实适才在棋局之中,已经领教五色令旗的厉害手段,年某心中如同明镜一般,知晓乃是尊驾有意相让,但却不知此举是为何意!”
“年主帅啊年主帅,你说话还真是够直接啊!”
那隋姓男子目光意味深长望着对方道:“有些事即便看破,也无须说破,不过你既然已经讲了出来,我也不妨直白点告诉你!”
他站身起来,轻轻走到年余身旁,全身周遭并无半分命力波动,更无丝毫压迫之感,可即便如此,也令年余心内一阵悸动。
“你如今正值盛年,加上得天独厚的兽帝恩宠,在灵兽族群内可谓风头一时无两,所以这股霸道气势也被你融会在棋局之中,如此也才勉强能够支撑我五色令旗的攻击。”
他目光灼灼,语气中却生出一种暌违天下的气概道:“我虽然擅长阵图之法,小有薄名,但是行事素来低调,唯独于人对弈不肯退让半分,往往都是力求争胜,而今天情形不同……”
温润男子说到此处,却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斟酌片刻才缓缓说出口来道:“因为一来我今日为救附近百姓于水火,已经违背主神意志,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也算亏欠你们灵兽族的。”
“至于这第二点嘛,更是极为私人的一些问题,这也正是我正式见你一面的原因!”
温润男子说到这里,已经向着旁侧的大凉寺方丈点了点头,后者会意,知晓他有重要的话语要同年余说,当下整理了下衣冠,直接退了出去。
待见大凉寺方丈身影消失,他才缓缓扭回身躯,向年余娓娓言道:“你们灵兽一族的兽神殿内,只怕有着我为人行事的记载,是也不是?”
年余点了点头,在这位散仙人物面前,他自然不敢撒谎隐瞒,当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错,正是兽神殿内古书阁有所记载,且我有一名随军部下刚好通读内中藏书,才会有今日的有缘分一见!”
“恩,也便是了,不过你虽然知晓我的名号,甚至擅长的手段,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接下来说的话,都是有关天机秘辛,你今日听后,便要全盘忘却,更不可同人提及!否则必将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