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郑长铎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棍下出孝子,有些时候,在特殊情况下用特殊的手段,也是一种不错的办法,元家,某问你,要是鹏儿还留在家中,每天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整天流荡青楼妓院,他能有这种成就吗?”
郑元家想了想,最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了”郑长铎拍拍儿子的肩膀说:“正所为爱之深、恨之切,当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让鹏儿自力更生,这是一种激励,族谱中有鹏儿的名字,你这个作阿耶的在、某这个作为大父的还在,本来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都是多包容,对吧?”
都说成这样了,郑元家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称是。
好像想起什么,郑长铎又开口道:“下人说,官府的人已经丈量土地、造册,相信胸儿很快回元城,不过年轻人气盛,元业跟鹏儿有些不愉快,这事还得你多劝劝,最好找个机会,让他搬回元城,搬回家吧,鹏儿住的那间房,一直给他留着呢。”
二次主动释放善意,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很明显,郑鹏还在气头上,这件事,只能交给郑元家来处理。
要是郑鹏还是一个混日子、没上进没前程的人,郑长铎也懒得理会,可郑鹏现在有了官阶、有了勋爵,家族之耻变成家族之光,为了元城郑氏,郑长铎也顾不得那么多,主动松口。
“明白了,阿耶。”郑元家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郑长铎的意思不能再明显,就是郑鹏回归家族,和以前暧昧的表态相比,算得上很有诚意。
作父母的,谁不想儿女常在身边?妻子因为思念儿子,整天郁郁寡欢,有时大晚上也一个人偷偷抹眼泪,郑元家那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看到儿子听自己话,郑长铎满意地点点头说:“好了,我们出去吧,别怠慢了客人。”
“谨遵阿耶教诲。”郑元家恭恭敬敬地说。
宴会很热闹,气氛也很融洽,一直喝到半夜才散,宾客回家的回家,安排住在郑家的住郑家,需要住客栈的住客栈,等所有人安置好,郑家的上上下下都累得不轻。
老四郑元旺正想回去浴沐更衣时,郑元业看了看老父,故意咳嗽一下,郑长铎马上回意,开口说:“元业留步,为父有话要跟你说,元家、元兴你们也不要急着走,今晚要商量一些事。”
术业有专攻,要是讲打讲杀,阿军不一定输给他们,可说到旁门左道这样,不良人他们才是专家。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郑鹏苦笑一下,继续睡觉。
面对着强势的崔源,郑鹏有些无奈,可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好在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早晚得拿回这个面子。
第二天一早,当黄三和阿军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后,两人变得沉默不语,一脸郁闷地上路。
郑鹏一行闷闷不乐,然而,位处元城的郑家大宅张灯结彩,洋溢着一片欢乐祥和的境象。
封勋受爵的公文已下,所属的州县开始登记造册,准备把封地和邑户拨划,看到张帖的公文,元城的百姓这才知道原来他们眼中的不屑儿、败家子不仅做了将军,还有封了爵,一时间,元城郑家的声望一下子推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至少是元城郑氏一族在元城开枝散叶以来,最风光的一次。
这么高兴地事,自然值得庆祝一下,郑家不仅请了有名的戏班子在门前连唱三天,让元城的父老乡亲可以免费看戏,还大摆宴席,邀请元城有头有脸的人到家中庆贺。
上次元城人被封爵,记忆中还是前朝的事,郑鹏年纪轻轻就受勋封爵,听说还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前途不可限量,一时间,原来有些车马稀落的门前,一下子变得车水马龙,平日难得一见的宾客,排着队前来拜访、祝贺、送礼。
就是县衙看到那么多达官贵人前来,也派衙差去维持秩序,以示对郑家的重视,大门外,不断有人唱着客人送上来的礼单:
“黄洞张达,送上好杭绸二匹、时令果品一担,祝贺郑将军受勋封爵”
“西乡郭子贤,送上好文具一套,花帘纸十刀,祝贺郑将军受勋封爵。”
“元城王家昌,送羊脂白玉一笔寿字簪、墨色翡翠荷花坠子,祝贺郑将军受勋封爵。”
随着客人不断登门,唱礼的下人也不断唱着各式礼单,在大门处,郑元业带领着郑元兴、郑元旺还有几个子侄笑着欢迎前来赴宴的宾客:
“这不是曹捕头吗,这什么风把给你吹来了,稀客、稀客,快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