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担心我吗?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死呢。”
江别枝白了她一眼,心中却有些黯然,之前她目睹阿箬行恶心中对她自是厌恶,可当阿箬告诉她所以事情的时候她却再也讨厌不起来了。
“桃花蛊……真的没办法解了吗……”
山风呼啸,冷风从茅屋破败处灌入屋中,阿箬紧了紧手臂,目光望向长空。
“没有办法的。”
桃花蛊不是南疆最为狠辣的蛊,却是唯一不可解的蛊,以自己心头血入蛊,蛊虫一分为二在月圆夜分别种入有情人体中,相当于两人立下誓言白头偕老,永不相弃。
若中蛊的两人有一人生出异心两人都会受到蛊虫反噬,日夜受蛊虫噬心之痛直至身亡。
月圆之时阴气正盛种入蛊虫对中蛊人身体亦有伤害,身种桃花蛊的女子终身难再有孕,也因此桃花蛊并不受人青睐,即使在南疆也极少有人知道。
阿箬曾随姐姐进入南疆密阁在其中一本册子上发现了桃花蛊,觉着有趣便学下了,那日她深夜去找周子恒却被他无情拒绝,阿箬心中悲戚,她不信他所说,她不信他会这么无情。
她从首饰盒中取出银铃铛,摇曳烛火打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阿箬一声怪笑,又从袖中取出一柄弯匕猛的喂入胸口,鲜血滴落在铃铛上,转瞬如被吸收了般消失不见。
她将铃铛打开,两只浅粉的虫子在里面蠕动着。
周子恒成亲那晚正是月圆夜,她去了周宅,满宅喜庆中周子恒独自坐在后院饮酒,眉眼落寞,脚下已堆积了不少酒坛。
阿箬坐在墙头看着他饮了一坛又一坛,皎洁的月光落满后院,微风拂起周子恒面前的落发,清俊的面容露在月下。
阿箬怔怔的看着。
他穿喜服的样子真好看,可惜他要迎娶的人却不少她。
蛊虫在身体中蠕动着传出阵阵刺痛,她就坐在墙头看着周子恒直到周母来后院将他拉了出去,阿箬跳下墙头,在自己的宅子中放了一把火。
她终究没有将桃花蛊种入周子恒体中。
身后火光猎猎,阿箬最后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周宅。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