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堂主还没有回来?”走出据点洞外,东浔急迫地冲自己的手下问道。
“回堂主,北堂主应该还在填埋地牢,请堂主耐心等待……”自己的手下则永远是这么句话。
“不就是填埋地牢吗?把尸体处理,再把洞口堵上不就得了,哪费得了那么多功夫?……”东浔不由唠叨道,“该不会是那个家伙也出了什么状况,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吧……”
“应该不会吧……”手下继续说道,“东堂主您不是说,那两个人重新逃回枯荣镇了吗?如今我们眼下的敌人,就只有那个‘奇玉教’的女子,北堂主又不会和她碰头,怎么可能出事……”
“怕是不见得吧?如果说那两个女人没有逃回枯荣镇……”东浔这时候反应过来,想起自己离开前,北雉对自己有说过话……
(回忆中)……
处决完了对自己来说没用的俘虏,东浔重新走出地牢外,随即吩咐自己的手下道:“找几个人把尸体处理了,然后用土封住洞口,这座地牢恐怕以后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东浔的语气较为低沉,看样子对于祁雪音逃走一事,他仍不甘于心。
“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吩咐完自己的手下,北雉转身即可问道。
“那两个女人逃了,多半会躲在枯荣镇或是逃回大都……”东浔想了想,随即命令道,“传令下去,加强在镇中的把守警戒,绝不能让那两个女人逃出枯荣镇!”
“是,大哥……”北雉只是简应回答了一声,然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禁默默问道,“可是大哥,那两个女人逃了,真的会再回枯荣镇吗?”
“否则还能去哪儿,继续留在这里等我们抓?”东浔反声一提道,“那个‘奇玉教’的女人受了毒伤,短时间不可能跑太远,更别说还想继续留在这里伺机反击……”
“可这还是……”北雉似乎一直在担心什么,久久放心不下。
“好了,不用多说了——”然而不等北雉说完,东浔直接回绝道,“总之,我先回据点安排人马,你带着手下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先回来和我会和,到时我们再一起去枯荣镇布下天罗地网,绝不会再让那个女人逃第二次!”
“是,大哥……”北雉没有再说什么,默默一句答应道……
(现实中)……
“当时北堂主他是有迟疑过,那两个女人的去向……”东浔不由默默思索道,“如果说,那两个女人没有回枯荣镇的话,那到底会去哪儿呢?……”
“堂主——”然而正在东浔迟疑间,地牢方向半路跑回来一个“苍寰教”的弟子,似乎是有情报相告。
“你是北堂主的手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快说,北堂主那边到底怎么回事——”东浔急不可耐地问道。
“北堂主让小人回来传告东堂主,北堂主已经带着手下先行赶往北山去了——”苍寰教弟子急切说道。
“北山?!——”听到这里,东浔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表情愣是惊讶。
“北堂主还说,让东堂主您带着主力部队,赶往北山和他会和——”苍寰教弟子继续通报道。
“北山,那个地方可是手下官员聚集的地方,亏北堂主能够想到那里……”东浔独自琢磨几句,心中暗暗道,“这么说来,当初在地牢,那两个女人一定是从那些官员口中得到了情报,所以并没有回枯荣镇,而更可能是去了北山,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或是找什么人……尤其是那个‘奇玉教’的女人,她骨子里不追寻到底可不会罢休——正好这是个机会,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她跑了!”
随即,东浔即刻命令手下众人道:“传令下去,集结所有人马,赶往北山与北堂主会和——”
“是——”众徒得令,遂集结部队准备与东浔一起赶赴北山……
“就你们这身手,都不够本姑娘喝一壶的——”祁雪音笑声嘲讽一句,翻腾过后一式飞踢,直接一脚将列纵排来的官员众人给踢倒在地。
“哎哟——啊……”众官员仿佛落倒的地瓜一般,一个接一个轱辘倒地,场面一度显得十分滑稽。
活动筋骨过后,祁雪音似乎也觉得没意思了,直接了当捡起一把朴刀,飞身就朝官员首领的方向冲去。
“快、快拦住她——”官员首领眼见着惊吓,急匆匆朝身边的部下命令道。
但这些官员不过都是些匹弱文人,哪里受到了这般折腾?看着祁雪音仿佛鬼神一般的身法,早就一咕噜地躲到后面,再也不敢有任何还手。
“诶,别跑啊——”官员首领看着自己一众部下逃跑,更显得匆忙和惊慌,可等自己回过神来,祁雪音已经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这下子没辙了吧?”祁雪音还故意嘲讽一句,并假装恐吓一句,“我看你再给我动手动脚——”
“女侠,饶命啊……”官员首领见到这会儿,马上怂了下来,哭声急迫地喊道,“我们……我们只是受‘苍寰教’那帮家伙的摆控,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事啊……”
祁雪音看着官员首领饶命的滑稽样,不由“扑哧——”一笑,随即正经说道:“你放心,本姑娘来这里不是要取你们的性命,是你们的人先动手,本姑娘才迫不得已的……”
“女侠想要什么,我们……我们一定答应……”官员首领的脖子依旧被刀架着,战战兢兢说道。
“本姑娘来这里,是要找一个人,他和你们一样,也是背叛朝廷投靠‘苍寰教’的官员……”祁雪音继续正经道。
“什……什……什么人?”官员首领又急又怕地问道。
“前汴梁盐吏官员,杜常乐——”祁雪音一脸镇定说道。
“有、有……有……”官员首领急忙点头,随即冲身后喊道,“老杜,这位姑娘……点名要找你……”
喊话间,众人身后缓缓走出一位四五十余岁的老者,唏嘘几根沧桑的白发,让人看了甚是感叹。
祁雪音看清楚了,这个人就是上次自己在酒楼监视,前来取走“苍寰教”信件的那位老者,和杜鹃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就是杜常乐……”老者用沧桑的口气说道,“还不知这位姑娘芳名,今日前来找老身有何事?”
“果然就是你……”祁雪音微微一笑,遂转头朝山坡的一侧喊道,“妹妹,你下来看看,他是不是你父亲?”
说话间,山坡的一头,杜鹃侧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走了下来。当看到眼前的老者,杜鹃的眼泪忍不住潸然而下——没有错,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假死八年杳无音讯的父亲。
“你是……鹃儿……”杜鹃还没说话,杜常乐倒是先认出了杜鹃,不由露出惊诧的表情道。
“爹……”杜鹃则是哽咽哭泣应声道,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步一个脚印向前快步走去,直到走到自己父亲跟前,看着已然悉数白发的沧桑面容,泪水更是夺眶而出。
“你真的是……鹃儿……”杜常乐也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八年来未见自己的女儿,如今女儿已经长大,模样却仍未改变。
祁雪音看着父女俩重逢的画面,自己也忍不住挤出泪水——想来自己已故的亲人,祁雪音的眼中不仅仅是杜鹃父女二人重逢的感动,更有自己些许没落的悲伤……
“鹃儿,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还有,你的脚怎么了……”看着杜鹃腿脚残疾的病样,想来身在汴梁南宫家的女儿,为何会来远在北上的大都,身为父亲的杜常乐不禁问道。
“女儿在南宫家居养不到七年,后来被来运镖局的少主赎身出来,随同来运镖局北上来到了大都……”杜鹃努力收回眼泪,慢慢说道,“只是女儿的腿脚,因为一次意外的事故,所以暂时落了残疾,不过日后还有康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