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真是有德高僧,德行如一啊。”房遗爱讥讽,他目视辩机,转瞬后心里觉得无趣,虽未和离,但他亦不再视高阳为妻,何苦在乎恼怒一个将来下场亦无比悲惨的人呢。
腰斩之行——那可是能活活痛死人的。
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且看他三年——
“房檀越,小僧只是想说,我与公主并无逾越。”辩机道。“那日是误会一场……”
“精神出轨也是出轨。你相信我,你是逃不出她的魔掌的……你们早晚会有身体接触……”房遗爱替他惆怅,深深看了一眼这位“高僧”。
他咧了咧嘴唇,不欲再与他交谈,回转身子最后看了一眼重重宫阙,脸上闪过一抹讥嘲,上马扬鞭而去。
高阳公主没几日回了梁国公府,那日的事房玄龄到底是知道了,但他为了瞒住卢氏,只是私下叫来房遗爱问询他的“诬告”。
房遗爱那时只是静默,问了一句“阿耶信我否”?房玄龄缄默。
从此,房遗爱不再提及此事,跟卢氏也闭口不谈。
卢氏最近忧心忡忡,二郎自公主回府后,另择了一处院落居住。
这不打紧,可当房遗爱埋进书房一进不出时,她有些恐惧了。
她跟相公说了这事,房玄龄居然还赞道是好事。
“就不信你不了解咱们二郎……”卢氏瞪眼。
房玄龄叹气,他现下是有些相信遗爱的话了,高阳公主恐怕真的是……否则,二郎也不至性情大变。
只是没想到一日,房玄龄在尚书省官署办公,底下的官员过来欲语还休——
“房相,府上二郎来点卯了。”
“哦。”房玄龄点头,然后抬眼,诧异。“你说谁?”
“是驸马都尉……散骑常侍,我们太常寺卿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