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到天黑,房间都暗了,刹那间,她想到了他,对,即使什么都不是真实的,但他是的,没有哪一刻,是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见他,想扑进他的怀里,想跟他讲,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奇怪的是,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车里有劣质的皮椅散发出来的味道,她开了窗,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她就清醒了,不可能的,不能质疑肖先生对赛车的热爱,那可是为了赛车曾经一整晚都兴奋的睡不着的职业赛车手啊,怎么会舍得在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后选择自杀这条路来结束呢。
陆弦抹了抹她的脸,“哭过了?”
“嗯。”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有一股脑的话想对他说,但说不出口。
陆弦很耐心地,问,“今天下午见了谁?”
他知道她肯定遇到了什么,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不再追问她,让她拖鞋上床,好好睡一觉才是,可是不能,他了解她的性格,她不是一个喜欢倾吐的人,内敛的性格,这点像极了她,自己可以,但不能让她这样,憋坏了怎么办?她又这样惹人疼。
在他面前,她向来是很乖的,“顾女士,”怕他不知道,她补充,“我名义上的生母,法律上不是。”
“她说了什么?”
“她——”她哽咽了,眼圈又开始红了,但很快调整过来,眼睫毛一颤一颤地,他都看在眼里,她很快地交代事情,“她跟我说,我dad不是出意外的去世的,不关他们的事,而是因为他是有长期的精神病,他去世的时候,正是他打世锦赛的最后一站。”
他摸她的额头,示意她抬头,“看我的眼睛。”
肖时抬起头,看他的眼睛,是清澈明亮的,不是深不见底的潭水,而像清晰见底的小溪,温和的让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