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县君今晚又不回来了?”
好一个“又”字,李其珏与平宜新婚还没有超过一个月,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夜不归宿了。
明面上,平宜每次不回来都有说得过去的借口。
起初,李其珏也信了她。
但没过几天,李其珏就发现了问题:怎么平宜的侍女跟他说平宜有事不能回来的时候,眼底会有隐隐的同情与嘲笑?
李其珏是个聪明又敏感的人,或许那些侍女的眼神并不明显,但抵不住他观察入微啊。
很快就让李其珏查到了什么。
他知道某些贵女作风豪放,可他做梦都想不到,对他十分迷恋的平宜竟是个如此放得开的荡妇!
这年头还没有绿帽子一说,但李其珏的娘子偷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其实,李其珏并不是唯一一个受害者,平宜第一次嫁人没多久,就背着夫家养起了面首。
当时她第一任丈夫发现后,还不等跟平宜和离,就出了意外死掉了。
紧接着,平宜又找了第二任,婚后继续养面首。
哪怕她很喜欢这一任夫君,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她依然没有为了他这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
直到把这个丈夫生生气死。
李其珏是第三个,也是最快发现平宜生活作风有问题的男人。
但,他却没什么奈何。因为他现在还要靠着平康郡王谋求官职哩。
恨恨的出了西跨院,李其珏险些将后槽牙都咬碎了。
心里暗道:平宜,好贱妇,总有一天我会跟你算总账!
这时,他的心腹侍从凑了上来,低声道:“郎君,您还记得那个冯婆子吗?”
冯婆子?
就是先太夫人身边的小丫鬟,被他找来做伪证的老妇?
李其珏蹙眉:“我不是把她关到城外的小庄了吗,怎么,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侍从左右看了看,将声音压得更低:“她说有个惊天大秘密要告诉您……”
“这是与曾祖父有什么相干?”
与上次不同,这一次的李寿,除了无尽的恨,还有丝丝的自我厌弃,仿佛自己变成了什么肮脏不堪的污物一般。
他整个人的精神也垮了大半,几乎不能正常的思考。
他呆呆的看着唐宓,不解的问道。
“郎君,你可记得,上次你从李贵口中得到真相后,我有两个疑问。”
唐宓作为李寿最亲密的人,自然看出他的不对劲。
所以,她极力想解开李寿的心结。
李寿愣愣的点头,没错,当时猫儿就说这里面可能有更大的隐情。
他更深入的查了下去,事实证明,猫儿猜得果然没错。
当年的丑事还掩盖了一个更为肮脏、更为可耻的真相。
唐宓竖起手指,“第一,李立德要借种,为何非李立贤不可?第二,李立德成功有了子嗣,为何还要养着李立贤?”
李寿空洞的眼中渐渐有了光彩,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不敢多想。
唐宓道:“我曾推测,或许李立贤手中还有令李立德垂涎的东西,这件东西,远比子嗣更重要。当时我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可看了这份密档,我有个大胆的假设——”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李寿手中的那份卷轴。
李寿的眼睛陡地一亮,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变,他急急的低下头,再次将那段记录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又一遍。
唐宓也不催促,任由李寿反复咀嚼那段不足五百字的记录。
好半晌,李寿都已经能够将那段文字背诵下来,他才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唐宓,“猫儿,你的意思是——”
唐宓浅浅一笑,精致的五官愈发灵动,“对于世家而言,什么最重要?”
“族谱!”
李寿想都不用想,脱口说出一个答案。但他又结合李家的实际,补充了一句:“还有祖先牌位!”
比如李家祠堂里供奉的那个有千年历史的乌木牌位!
这两样东西,是李氏传承的根本。
唯有拿到它们,才能成为李家最正统的继承人!
李寿想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发颤了,“猫儿,你是说,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