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左宗棠没有说话,而是一旁的秦良玉接了过来,“破绽至少有三点,第一,孟优和带来洞主是你们两人的亲弟弟,亲弟弟捉拿自己的亲人,这不合人伦;第二,蛮王和祝融族长虽然被亲人所擒,口中骂骂咧咧不断,但是神色之中却没有一点沮丧之色,反而隐隐有些兴奋得意,这于情不合;第三,即便他们真的狠心下来,将你二人生擒,为何不趁机打开城门,献城投降?这于理不合。有此三个破绽,难道还不能断定你们是诈降吗?同时只要将你们制住,检查一下这捆绑的绳索便可以知道真相,如今你们可还有话说?”
听完秦良玉的解释,孟获和祝融英才算是彻底死心了,本来还以为设计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在左宗棠眼中,这简直是一个大笑话一样。
“蛮王,如今你又被本都督所擒,可还有话说?”
孟获此时自然心有不甘,再次辩解道:“此次是被人所误,所以自缚手脚,送上门来,算不上都督的本事,这一次不算,还望都督放了我,等下次提兵再战!”
左宗棠摇了摇头,顿时让孟获心中大骇,脸色一变,仿佛有许多委屈难以说出,不过随即左宗棠继续说道:“蛮王几次来到我军中,都不曾多留一段时间,这一次,不妨留下,随本都督一起参观一下我大军的军容再走不迟。”
孟获又转忧为喜,“只要左都督肯放了我,我愿意听从都督的安排!”
左宗棠令人带着孟获、祝融英等人一起来到阵前,却发现鹰隼军此时已经集结完毕,向宛温县进发,孟获连忙问道:“都督意欲何为?”
“哈哈,我大军远道而来,自然是为了攻城了,莫非蛮王以为我这数万大军来此是为了游玩不成?”
孟获这才知道左宗棠的打算,可是他想出言反对,却发现自己现在小命都在别人手上,他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反对什么。不出孟获所料,有他们几人在手上,宛温县的守军哪里还敢反抗,早就有人打开了城门,放了左宗棠大军进城。
进了城之后,左宗棠这才让人将孟获等人释放,然而如今的孟获失去了他经营许久的城池,一时间竟然如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般,在城外望着城墙上变换的旗帜,闭上了双眼。
“兄长,如今之计,我等不如再向他人借兵,到时候再和左魁决一死战!”
孟获叹了口气,“如今我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哪里还有什么人愿意借兵给我啊!”
“此去西北约有两百里地,有一黑龙洞,洞主称为黑龙洞主,他还有一个夫人名唤银花夫人,我曾经和他见过几次,相谈甚欢,若是小弟今日前去,说以利害,想必他也一定会出兵相助的!”
孟优的话,让孟获再次燃起了斗志,不过转念一想,又忍不住说道:“那左魁诡计多端,黑龙洞主又岂能是他的对手?”
“兄长有所不知,那黑龙洞是在黄泥河对岸,而黄泥河里面多有黄沙,寻常船只极难渡过,更何况周军之中根本没有渡船,到时候来到黄泥河边,定然会束手无策,到时候再以奇兵破之,也不是不可能。”
孟获虽然有点不太相信孟优的话,但是这也是目前来说唯一可行之计,所以便按照所说,一边让孟优去找黑龙洞主,一方面去让人找左宗棠下战书,相约在黄泥河岸,进行决战。
左宗棠收到孟获的战书,立刻召寻附近的土著乡民去询问着黄泥河的情况,当左宗棠听说之后,这才明白为何孟获会选择在这里。
“都督,既然这黄泥河如此难渡,那此战岂不是必输无疑?”
别说是林冲,左宗棠此时也没有一点主意,想要过河,就要有船,可是黄泥河就像沼泽一般,寻常的船只都不可能过去的,莫非真的只能望河兴叹?
左宗棠又问了一般人想要过河需要用什么办法,毕竟孟获等人也率领残兵去到了河对岸,那么他肯定有什么办法。
“虽然黄泥河几乎不可过,可是河对岸的黑龙洞主却掌握了一条水道,顺着行驶,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掌握水道,这便是黑龙洞主所占据的优势,而左宗棠想要过河,必然要寻到这条水道才行。
三箭才射杀了木鹿大王,吴立仁自然想不通为什么李广的箭术变的那么差,但是杀了就好,毕竟在战场之上,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木鹿大王一死,那些失控的虫兽更是肆无忌惮地向着蛮兵阵中冲了过去,顿时哀嚎声冲天,孟获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法术竟然还会反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左宗棠看到虫兽逆行,心中大喜,立刻指挥大军,在虫兽之后,向着蛮兵杀了过去。
木鹿大王被杀,他麾下的蛮兵作鸟兽散,而孟获本来以为自己不需要出多少力气,所以就只是带了五千蛮兵,左宗棠带着黄忠、林冲和秦良玉等人专门寻找孟获等人,没有花费多少力气,便将孟获再次擒获。
黄忠押着孟获等人,再次到了左宗棠面前,此时的孟获再也没有前几次那种傲气,只是灰头土脸地低着头,好像心中有愧,不知道说什么。
“孟获,这次被擒,你可心服口服?”
左宗棠再一次问道,好像对之前孟获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介意。
孟获哼了一声,抬起头,望着左宗棠道:“不服!”
听到孟获的回答,一旁的李广忍不住讥笑道:“这都第五次将你生擒,你还不服!都督,不如将这厮斩了,何必再费口舌!若不是都督有令要将你生擒,那木鹿大王就是你的下场!”
孟获听到,忍不住脖子一凉,李广的箭术,确实惊人,一箭射毁蒂钟,一箭射倒白象,一箭射死了木鹿大王。
“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为什么一箭就能解决,将军还需要射出三箭?”
孟获此时忍不住问道,当他看到李广的第一箭射过来的时候,就心中一惊:擒贼先擒王,若是木鹿大王被射死,那他的法术便就失灵了,那这个援军岂不就是这样被破了?
可是直到三箭射完,木鹿大王才算是真正倒下。孟获心中就犯了迷糊:为什么要用三箭呢?
“我是奉了将令才如此的。”
左宗棠呵呵一笑道:“若是一箭射死木鹿大王,那有何难?但是这样三箭射出来,却可以威慑木鹿大王的数万蛮兵,杀敌不是最主要的目的,慑敌才是。”
这显然是左宗棠这样要求的第一点原因,其实还有一点,他不知道蛮兵之中到底还有没有会这样法术的人。万一到时候一箭射死了木鹿大王,又有其他人拿着这蒂钟继续指挥虫兽,到时候就会前功尽弃。但是若是射毁了蒂钟,那么即便有其人会这种驱虎驭虫之术,一时也没有法器可用,这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孟获显然被左宗棠的这一点原因给折服了,这不但说明他对李广的箭术十分自信,同时又是一种攻心之计,让蛮兵心中对左宗棠的大军充满了恐惧。
“我还是不服!”
不过孟获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为何不服?”
孟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一仗,我们根本没有交锋,只是被那木鹿大王的虫兽所害,所以导致大军自相践踏,才被都督所擒。若是都督肯放我回去,某再去整顿兵马,你我两军阵前交锋,若是我再败了,就彻底心服口服了。”
左宗棠点了点头,好像已经知道了孟获的打算,“既然如此,那我这次再放你一次,你且回去收拢败军,他日你我再阵前交战,若是再被我所擒,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孟获连连点头,这一次,他认为左宗棠肯定不会再放自己了,没想到左宗棠竟然又松口了,对孟获来说,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