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真随着殷勤过来,见状忙装模作样地要给武传芳跪下施礼道:“叔祖在上,成真给您老请安来了。”
武传芳皮笑肉不笑地道:“少城主礼数周到,咱这西荒闲人却是当不起少城主的请安。”
武成真嘻皮笑脸,他本就不想行叩头的大礼,虚比一下就势站直道:“我刚才听叔组说您这园子的租金,好家伙,可比咱们亲王府的宅院还要贵出许多,这都翻了番儿了,您老可忒敢要价了。”
武传芳正色道:“我怎没听说临渊又立了新规矩了?听少城主这口气,以后临渊城里所有人租售宅院,都不能高过武青元的产业么?”
武成真之前在殷勤面前话说得挺满,被武传芳噎了两句,感觉好没面子,他干脆翻脸道:“我教你一声叔组,那是看在你也姓武的份儿上。刨去这份同宗同祖的情分,就冲你这漫天要价的胡搞,我就能告你一个奸商的罪过!”
“告去,告去!”武传芳一脸嫌弃,挥苍蝇般地朝武成真甩手道,“我自个儿的宅院,又没强迫他们来住,我怎么就奸商了?真是莫名其妙!你这信口雌黄的小儿,我不与你说话,去喊你祖爷武青元过来,我倒要问他怎么调教的后辈,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哪知,武传芳话音未落,武成真已经怪叫一声抢上前去,一拳捣在武传芳的脸上,啐道:“去你娘的,跟我这儿倚老卖老,装老祖来了?咱临渊武家的家谱上,还真没你这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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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人怎言而无信?!”
殷勤与武成真刚走到那处仙家院落的门口,冷不丁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怒斥之声。
紧接着侧门处人影闪动,谢灵鹊扯着蓝雀从里面气冲冲地出来,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斥道:“你这宅院我们不租总行了吧?不但我们不租了,我们还要告示天下修士,都不来租你这破院子!”
殷勤见两女气的发昏,只顾与里面人说话,连他这近在眼前的主任都没看见,不禁苦笑不得地摇摇头。
他正要唤她们过来,就见院门口不紧不慢地跟出一位中年修士,朝着灵鹊二人嘿嘿冷笑道:“临渊城里谁不知道,我这宅院的租金从来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哼哼,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上门胡搅蛮缠不说,还好大的口气。想告示天下?告示贴哪里?贴在你花狸峰的山门上给猴儿看么?”
听着人的口气,便是武成真口中的当朝皇叔武传芳了!殷勤凝神望去,却感觉武传芳与他心中所想像的样子大相径庭。他之前听武成真说起武传芳如何吝啬小气,如何奸懒馋滑,便下意识地将其想象成一个尖嘴猴腮的猥琐样貌。
如今见了真人,才知道武传芳也是样貌堂堂,白面玉颜,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范儿。唯一就是嘴损了点儿,虽然字正腔圆,正经的武朝官话,对蓝雀二人却是极尽刻薄挖苦之意,哪有半点当今皇叔的前辈风范?
谢灵鹊听他拿野猴岭暗讽花狸峰,不禁气极,甩开蓝雀的拉扯,扬起下巴就要冲过去理论,猛然听到身后男人重重地咳了一声,紧接着便是殷主任慢条斯理的声音:“谢主任不是已经谈好价了吗?怎又不租了?”
灵鹊猛地转过身来,看着殷勤笑呵呵地站在身后,不知为何,胸中憋着的那股子怒气竟然一下子全都泄了出去,剩下满腔酸涩委屈,她的鼻尖一酸,竟然险些落下泪来。
蓝雀也正气着,看见殷勤也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她顾不得与武传芳计较,拉着灵鹊快步奔来,没等她解释,灵鹊已经竹筒倒豆子般地诉苦道:“那姓武的好没道理,昨儿说好的三枚中级灵石一天,今儿过来经改成五枚中级灵石一天了。我们问他为何不受信誉,他反倒问我们昨日付了订金没有?还说没付订金,便是未成契约,又说他这宅院一天一个价,明儿来说不定还要涨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