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亮突然在她耳边小声说，盛玲玲吓了一跳。收回目光看何亮一眼，何亮的目光显得阴冷。

盛玲玲的脸不自觉地涨红了。伸手下意识地拢头发，挨着喷满定型摩丝的头发，感觉不像自己的头发。碰歪了鬓边插着的带穗垂珠的头花。

“你别坐立不安的，一会就结束了。”

何亮像是安慰，又像是抱怨。伸手帮盛玲玲把头花扶正。刚好何亮的妈妈出来，看见这一幕，冷着脸说：

“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这样成什么样子！亮子，你可别忘了你是军人，军人就得有个男人样，怎么干这种婆婆妈妈的事！她自己不会去照镜子，用得着你在那摆弄头花？起开！”

盛玲玲听出婆婆指桑骂槐，往后退了一步，和何亮保持半臂的距离。

她知道婆婆最讨厌她和何亮亲热。上次被婆婆撞见她给何亮整理衣领，婆婆好一顿叨叨，非说她不知检点没羞没臊。

贪上这样的婆婆，盛玲玲欲哭无泪，又不能跟母亲说，只能有苦自己吞。

盛玲玲一扭头看见妹妹盛丽丽怪怪地看着她，她尴尬地笑笑。

“你去吃糖果吧，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不用陪我站着。”

盛丽丽没吱声，盯着何亮妈。何亮妈撞上盛丽丽的目光，盛丽丽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一眼把何亮妈瞪个一机灵，抬手指着她，却想不起叫什么名字，只好又拉住盛玲玲。

“你妹妹干啥瞪我？哪有姑娘家这么没礼貌的？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家就你妹妹来，是不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同意现在还来得及，我家亮子可不愁找媳妇……”

何亮妈说这话引得马丽那边的宾客朝她们看，盛玲玲垂下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下来，肩膀一耸一耸控制不住抽泣。

何亮把母亲推进宴会厅，回身让盛玲玲不要哭。

“还哭？你是嫌不够丢人是怎么的。”

“别哭了，心烦死了。你要婚礼，我给你婚礼，你还想咋样？给我闭嘴！”

何亮压着嗓子，尽量不让周围的人听见。

盛玲玲不敢再哭了，她觉得肚子有点疼，自从上次在楼梯上摔倒，她下面偶尔就会流血。她很怕肚子的孩子有问题，却一直不敢告诉别人。更不敢告诉何亮和婆婆。

何亮训斥姐姐的话，盛丽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