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恐怕还没有结束

牧仙志 匀音早西 3341 字 2024-04-21

牛郎?!

道牧猛然醒悟,若将牛郎这个变数排除。那么三粒还魂转生丹,其实就是为他道牧、候大壮以及李焕衍准备的。

也就难怪牛郎会将血承戒赠予李焕衍,很有可能牛郎早就猜测到这一点。

“你恁般看我作甚?”牛郎被道牧看得心发毛,朝着道牧吐烟雾,辣椒一般刺鼻辣眼,“难不成,经此大变,你性格也大变,产生龙阳之好,对我这翩翩俏公子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说到激动处,牛郎拿下烟枪,双手交叉抱住上半身,“我把你当成兄弟,你竟然……”身体抖若筛糠,一副悲愤且有楚楚可怜的模样。

道牧眼睛微眯,嘴角抽搐,鼻子紧皱。见手无法驱散烟气,只好招来一阵风将烟气带走。

道牧强行忍住要解刀夯人的冲动,指着牛郎,别头看着李焕衍,“你们二人骨龄相差不大,你还比阿牛大那么几个月,无需唤他作哥,丢人。”

感情自己又成老幺?

“放屁!”牛郎立马跳脚,挥斥烟枪以示抗议,“按照传统,应该是以获得血承戒的先后来排,而不是骨龄!”

“好的!”李焕衍正因被牛郎给带下坑,早就心有不满。有此践踏牛郎的机会,自然不能够放过。见他对道牧诚诚恳恳点头,以示接受道牧的建议,“我明白了,牧哥!”

候大壮不理牛郎反抗,表示赞赞同。而后又问道牧,今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是一步,活一天算一天,及时享乐才是真。”道牧远眺前方一个大坑洞,那里曾经屹立着牧家大宅子,呢喃轻语,“指不定等下,又或者明天,我就被师尊吊起来剥皮痛打……”

“牧哥,别净说这种丧气话。”李焕衍一脸无所谓,眉目间却又透着艳羡,“你都已经通过灭心牧剑的试炼,你师尊夸你还来不及呢!”

“是啊!是啊!……”候大壮连连连头附和,且还将灭心牧剑当时说的话,以及灭心牧剑跟牛郎残念体激战的场景,绘声绘色的描述一遍。

“试炼?恐怕还没有结束……”道牧呢喃细语。回想起在心灵空间,灭心牧剑古怪反常的表现,他可不觉得试炼就此结束。

道牧的呢喃细语,听在李焕衍耳里,就像是蚊子在耳边叫,害怕道牧又着了魔,不禁关心道,“牧哥,你嘀嘀咕咕什么?”

“我是说那老怪的话不可信,他帮我追求织天仙女,还不如你们帮我来得靠谱。”道牧如是将心里话讲出,依次慎重的跟他们三人握手,凝视候大壮三人,“大家以后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不能独飞。你们得再努力些,否则配不上我的优秀就算,还在背后扯我后腿。”

就在那一刻,灭心牧剑在袖笼中颤动几下,却没有说话。

灭心牧剑却不敢再出声说话,担心某句话或者某个字,直接把道牧惹恼,或者让道牧主意识彻底崩溃,那可真是贪图一时心直口快,最终得不偿失。

道牧也不再说话,一直看着心灵漩涡怔怔出神。双手在袖袍下,时而紧攥成拳,接触处失血泛白。

时而松开成爪,筋肉鼓胀,青筋绽绽。时而展开成掌,指如匕首,掌如大刀,如此循环不止。

火光在眼中摇曳,双手成拳时,滔天大火,充斥眼睛每个角落。双拳成爪时,剧烈篝火,充斥瞳孔,双手成掌时,幽幽烛火,在瞳孔深处摇摇欲灭。

相较于那些站在晦暗处的死灵,道牧这个样子似乎更加让人感觉到害怕。

那些死灵安安静静,完全无法预测他们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初见还会觉得恐惧,看久后真当是死物,不再畏惧。

而此时的道牧,时而如同将要爆发的活火山,时而又像死寂深沉的水潭,极度不确定性最能让人感到害怕。

死灵们若有所感,不禁接近道牧十丈范围之内,远远的观望着。

良久,道牧长吐一口气,扭头环视周遭一阵。接着蹬地而起,双手展开化作金乌。噗呋,大力扇动翅膀,化作一道黑光,没入心灵漩涡。

“嗯?!”道牧猛然睁开眼,耀眼得有些不适应的阳光下,用手遮挡一些阳光,三张神态各异的脸,清晰的映入眼帘。

此刻,他们四人都在小小的牧星山上,牧仙牛郎证道的地方。

不远处,牛郎呆呆眺望破败不堪的牧星镇,如湖水一般深沉复杂。李焕衍静静站在道牧旁边,淡然的神情中,压抑着喜悦。另一旁,候大壮的笑容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悲伤。

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境遇,不同的想法,造就他们不同的心态。至少有一点他们的共通的,见道牧醒来,那一瞬间在脸上绽放的笑容,都是真挚无暇的。

牛郎身影闪烁,连同周身的烟气都一起瞬移至道牧身前,微微弓腰与道牧脸面平视,“这欠揍的淡漠孤高的眼神,似微笑更像嘲讽的,要死不活的厌世脸,此人是阿道无疑。”

李焕衍双手环抱,左手捏着下巴,观察一阵后,赞同道,“这熟悉的气质,这熟悉的神情,这熟悉的感觉,此人是牧哥无疑。”

候大壮自己都悲伤过度,脑子尚处于空白。因为灭心牧剑的话,让他十分在意,忍不住开口劝导,“阿道……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

道牧啧啧摇头,目光却始终定在李焕衍左手上,“你们三个祸害没凉透,真是可惜。”抬手指着李焕衍的左手,环视对面三人,“血承戒?”

“牛郎残念体掉落的,既然都已经共患难,也一起赴过黄泉,索性就给他做个纪念。”说着,牛郎忍不住“叭叭”深吸几口空烟枪,对着空中吐出几个烟圈,“我是这么想的,血承戒的佩戴者,晚年都死得很悲惨。不如找个阴司有关系的人,我们死后总不会还很惨了吧。”

李焕衍刚刚还沉浸在被候大壮和牛郎认可的喜悦中,听到牛郎这话,脸色骤然大变。看着候大壮和道牧恍然大悟的神情,在看看牛郎洋洋自得的模样,定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