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到了嘴边爱丽丝却说不出口，她发现自己的判断和决断力都下降了不少，之前可以轻易想明白的事情现在却让她感到了难以抉择。

爱丽丝也不回答他们的话就这么跪坐在小溪边上，还没等到谁率先打破彼此间的沉默，不远处的树林里就出现了一阵窸窣的声响。

爱丽丝连忙转过头望去，一个体型庞大的小丑怪物手里握着一支和他的体型相当不协调的蓬莱玉枝钻来出来，它那张涂抹得惨白的脸上带着好似人畜无害的笑容，全身上下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一步步朝着溪便靠近着。

这是在爱丽丝计划之外的状况，她看到小丑的时候也愣了半天，在她的记忆中小丑应该是受自己控制的才对，为什么到了这里它就失控了？

记忆中的第一位牺牲者走了上去，毕竟在幻想乡中的妖怪有许多，也不是所有妖怪都对人类带有恶意与极高威胁度的，小丑既然没有表现出杀戮的气息走过来，正直者们自然要去问问它来这里做什么。

毕竟他们刚刚经历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看到爱丽丝表现出的疯狂也有些心有余悸，可能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丑会给他们一些答案吧？

小丑果然没有大开杀戒，不过它好像听不懂人类所说的话语，交流了半天后小丑只是一脸的傻笑并把蓬莱玉枝递给了面前的人。

也许这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带着这样的想法，小丑面前的那人接过了蓬莱玉枝。

毫无征兆的，他的眼珠突兀的撑大，脖子上出现了一圈清晰的血线，脑袋也随即掉到了地上……

无论是出于不想被他人所知晓的黑历史感也好，或是说不愿意去面对这个过去的逃避心理也罢，名为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的金发少女表现出了一种茫然无措的神态。

她是魔界的公主，在神绮的宠溺下要什么有什么，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好东西都应该是自己的，因为一些小事就选择离家出走的她也是出于这种心态。

可当爱丽丝与魔理沙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后她已经学会了去照顾别人的感受，去付出自己的温柔与关怀，这让她更加不能够接受年少无知是所犯下的过错。

她作为人类的一面是假的，作为魔法使的基础是从其他给予过她关怀和信任的人手中抢过来的，当时的任性与残忍与如今的理性冲突起来，再见到这些想要竭力去忘记的人时爱丽丝突然觉得头好痛。

被强迫回忆起过去的自己，还有那每一个糟糕的决定对爱丽丝而言是一种莫大的痛苦，她发现自己也同样在李小北的算计之内且无处可逃，明明知道那都是假的，可却比自己经历过的正直者之死更让人感到真实。

“小姑娘，你怎么了？”看到爱丽丝抱着头蹲在地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正直者中年长的一位马上走过来关切的询问道。

他们刚刚从这个神秘的山洞中走出来，然后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永生，然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种永生只不过是爱丽丝给他们设下的一种魔法标记，接下来他们的生命都将逐一被爱丽丝给收割，当他们的存在消失以后，存在于山洞中的作为人类的那一部分将成为爱丽丝的所有物。

“我没事，不用管我。”爱丽丝倔强的摆摆手，她不想接受这些人的好意，因为他们越是关心自己就越让爱丽丝感到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按照原本的路线再去杀掉他们，万象梦境就是让自己面对不敢面对的事物，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自己很可能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这种情况下他们越是对自己好，爱丽丝就越难下定这个决心，她已经尽可能的摆脱了这一段记忆，如今根本就没有那个勇气再去面对，更没有信心再重复做一遍这种事情后依旧保持着淡定。

撑不过去的话，那是真的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