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一两个人的生命倒也容易,当他需要的是十万,甚至是数十万的人命,需要他们的血液,这就不是一个容易达成的条件了。直到一个月前,这里爆发了战争。
组织首领不清楚能不能集齐他需要的条件,但确实有这个可能,于是他便下达了这个命令。不过组织当中,并没有什么人愿意接取。
一方面是不想置身在这种战场之中,因为会很危险,加上他们的身份属于人人喊打的角色,所以成员们不怎么想要接取这个任务。而首领又因为其他的缘故,不能轻易出手。
眼看这个任务就要不疾而终,但到最后,他还是接取了这个任务。一方面是为了更好融入这个组织,另一方面则是他想弄清楚,那些实力和他相当,却对这个任务畏之如虎的原因是什么?
单纯是害怕国家的讨伐,他觉得不是。因此,他出现在了这里。
等了很久,一直都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而今天,看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时机。
“战场已经一片混乱,每个地方都在爆发局部战争,或许可以添一把火。我的幻术在这个世界似乎不怎么奏效,不过那是因为那些人实力强大,不过在这个混乱的战场,面对这些实力一般的人,绝对是我最能发挥能力的时候。”
黑袍人说罢,便想起了他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那个可恶的黑绝,不,或者说是辉夜姬,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恐怕他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居然成了别人的棋子。
他不清楚回去的办法,不过这不代表他吞得下这口气,他想找到变得更加强大的方式,然后在某一天回去那个世界,将利用他的人杀死。
“世界,比我想象的都要大。辉夜姬,神树,大筒木一族,等着吧,等着我再度降临,让你们为我的强大而颤栗吧。”
就在他打算搅乱战场,发动瞳术的时候,一把声音叫住了他。
“能不能把你那双眼睛收起来。看起来有点恶心呢。”
“谁?”
什么人可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背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能做到这一点的,他碰到过的不超过一手之数,他们都是组织里面的高层,最顶端的战力。显然,此时此刻,出现在他身后的,也很可能和他们相同。
来人同样站在树上,穿着一身白色的短袖上衣和黑色长裤,腰上绑着一把细长的剑刃,裸露出的青铜色的肌肤给人一种健美的感觉。
他有着一头暗灰色的短发,五官精致,横眉冷竖,就像挂着两柄利剑,目光则有些呆滞,配合他抱胸依树的站姿,给人一种慵懒散漫的感觉。
不过再怎么慵懒散漫,当他注视着你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一把利剑正悬在你的脑袋上空,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奇异感觉。
“我?嗯……我叫费雷亚·卡洛斯·伊卡瑞特,啊,好像也有人叫我剑圣,嘛,怎么都好就是了。你呢?来自暗杀者协会的黑袍先生。”
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他的面容,赫然是有着黑色头发,黄色肌肤的人,他双眼充满警惕,嘴里却很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可以的话,请称呼我为斑,宇智波斑!”
早蕨之舞,原本是《火影忍者》中君麻吕的招牌能力之一。
但此时,却是叶秋玄这个异世界人在使用,这算是他对这部动漫的致敬,也是他对君麻吕这个悲催人物的缅怀。
君麻吕虽然有着尸骨脉这种逆天的血继界限,但很可惜的,就是同样继承了这一脉的绝症,死得很凄惨。至少叶秋玄觉得他很凄惨,假如他能够活着,必然可以在那个世界里大放光华,然而他却早早就死在绝症之手。
在和我爱罗的战斗中,以早蕨之舞,盛放出他生命中最辉煌的一刻,也是最凄美的一刻。他用自己的尸骨脉,将方圆数里的区域,变为自己的骨花花园。白色的骨骼尖刺,即可怖,又美丽。
叶秋玄很想和他一样,将那种能力释放出来,可惜他拥有的血统并不是君麻吕的尸骨脉,而是狂骨,一种不完全,类似于尸骨脉的血统。而前提就是损伤自己为代价。
他的双手撑着地面,他的骨头在血统的作用下疯狂增长,变得越发密集,越发僵硬,骨头很快刺破他的肌肉,他的肌肤,以及他的手掌,深深地刺入地面之下,然后破开土层,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速度在地下蔓延,就像是树木根茎一般,在这片平原上扎根。
快一点,再快一点!
叶秋玄祈祷着,完全不顾自己双手的疼痛,以及不断从手掌中渗出的血液,他只是如此的盼望着。
骑兵和步兵的冲撞很快就结束了,第一波攻势,被防御了下来,虽然并不完美,长枪阵被撕开了一个致命的口子,但就结果而言,还不是致死的伤害。
于是短暂的停顿后,双方的士兵就开始拼杀了起来,骑兵完成了对他们的包围圈,一部分骑兵甚至下马作战。
和叶秋玄阅读过的历史不同,这里的骑兵不但上马能战,下马也能战,更不会因为在冲击军阵失败后就成为对党屠杀的对象。
这里的骑兵冲击只是一种手段,一旦这个手段效用不高,他们便可以下马拼杀。骑士!骑士!并不是只能在马上作战的士兵,而是依靠坐骑,可以发挥出更强的实力罢了,即便失去了坐骑,他们也同样强悍。
然而就在两军拼杀,冷夜军开始显现出乏力的时候,状况发生了。
原本踩着的草地,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开始涌动,一股莫名的悸动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
紧接着,地下开始传来古怪的震动感,就像是地震开始前的前兆,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正在拼杀的动作,脸色僵直而呆滞。仅仅一瞬间,之前还喊杀震天的战场,变得诡异的安静起来。
就连弗兰都感到了一丝不妙,然而他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一刻,无数的白色骨刺,犹如破开地表的嫩芽,开始疯狂的增长,骨刺破开地面,就像是一把把长枪,向着毫无防备,或者说来不及防备的敌军穿刺而去。
一时间,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原野,而伴随着惨叫声,盛开的是白骨花朵,凋零的却是人的生命。
鲜血喷溅,染红了白色的骨林,无数的人都像是被串起来烧烤的肉串一般,被横七竖八的骨刺穿透身体,直直的挂在上面,形成一道凄美的风景。
这样的场面,让幸存下来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这样的寒意,甚至让他们股间的热流都要喷涌而出。不是斗气,也不是魔法,一种他们从未感受过的力量,就这样展现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上天赐予的灾难一般。
这种无言的恐惧,让所有人不知所措。
然而惨厉的嚎叫声过去之后,取回的一霎那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而打破它的人,正是蒂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