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推理篇:真相之前的夜幕二十八

三四分钟之后,只听见恽夜遥在队伍前面说:“大家停一下,这里墙壁上有扇门,上面写着第三个拐弯处第一扇门,应该后面有一个房间,我们先打开看看吧。”

“上面写着?……”厨娘突然停下叨叨絮絮的回忆,问了一句,但马上她又自己收回话尾,抬头看了看前后左右的人,没有人注意到她,厨娘又低下了头。

她刚刚完成这些动作,身后的柳桥蒲就接上话头,说:“第三个拐弯处第一扇门,婆婆,这是谁写的门牌?管家先生吗?”

“……我不太清楚,大概是管家先生吧。”

“可是我数了数,刚才我们没有经过三个拐弯啊!”

“也许……我也不记得自己走过几个拐弯了,问问前面的人吧。”

“那就等一下再说。”柳桥蒲结束了话题,他几个厨娘和王姐之间,向恽夜遥的方向走去。除了颜慕恒和恽夜遥,其他人都盯着老爷子看。

这个时候,颜慕恒背对着老爷子的方向,恽夜遥站在最前面,被颜慕恒挡的严严实实,一点都看不到。

“喂喂!你难道也是自己下的手?太狠了吧!”第二个人惊吓之余,问道。

“关你屁事!我没名字的啊!一开口就喂喂!”半个男子汉明显心情不好,冲着他吼。

“你难道也是受了上面那位的气?!”

“别问了!赶紧跟我出去,他们都在娱乐室里面,出去赶紧拿药敷一下,我的脸都快没感觉了!”

“啧啧啧!”第二个人咂着嘴说:“我的左手也差不多,快走吧!”

两个人按照之前的方法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楼厨房里面。

(插曲完毕,第一,第二,第三个男人到底谁的身份被换了呢?聪明的读者,我想应该很容易就能猜得到吧。)

——

诡谲屋主屋三楼

恽夜遥推开了写着字的隐藏门,柳桥蒲就走过来看了一眼,就再次回到队伍末尾,厨娘婆婆的心脏不好,刚才又受到了一点点惊吓,他需要在后面守着。

颜慕恒朝后看了一眼,正想要开口,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耳边同时传来细微的声音:“别动!没贴紧。”

“哦。”颜慕恒随口回答一声。视线从后面的人身上收回,他的身躯自然而然挡住了恽夜遥,问:“刚才柳爷爷的话什么意思?”

恽夜遥正在往门缝里张望,好像没有听到颜慕恒的问话。颜慕恒也不介意,他一把揽过恽夜遥的腰,将他控制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说:“你别胡乱张望,小心有人从里面扎了你的眼!我来看看吧。”

对于颜慕恒突然变得强势的态度,恽夜遥好像并不介意,他乖乖调换了两个人的位置,站到颜慕恒身后。

后面正好是桃慕青和夏红柿,两个小姑娘立刻紧挨进他的怀里,好像逮到了一个安全港一样。颜慕恒稍微听了一下动静,就一把推开了眼前的暗门,真想要回头招呼恽夜遥跟上,却一下子对上了他左拥右抱的样子。

这种情况颜慕恒能说什么呢?抱的又不是自己女朋友,他也只好扶额了。

“……进去吧!三个人并排走不过,你们两个还是到后面排队去吧!”

说完,他一把拉过恽夜遥,走进了暗门。

“喂,他怎么变了?”桃慕青说。

“是啊!会不会同文曼曼一样,我可是吓死了。”这是夏红柿的声音。

“谁让你见色起意了,把他带到那么偏僻的房间里,而且,我到三楼上去做的那些事一早就计划好了,根本和你没有关系好不好?就算你不做梦,他也有办法带我上去。我可是和爷……啊不,老师揪出了两个恶鬼呢!不过那女人还真是厉害啊。趁我不注意来那么一手,要不是我反应快,还真是下不来了!”

“你那是吓得腿软了。哎!当时他真的趁我睡着的时候来和你见面了吗?他说什么?”

“他差点把我吓死,你知道吗?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有约好要在三楼上见面,因为他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我就放心大胆的在三楼上,拐来拐去找你们所在的房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缠着纱布的男人还用手比划着,模仿自己拐来拐去走路的样子。

他继续说:“我即将拐过第三个拐弯处的时候,他的手突然之间就从对面伸过来了,我还以为是藏在三楼上的恶鬼呢!立时寒毛根根直立,连动都不敢动。”

“别卖关子,现在又没有人偷听,趁我还不是杀你的那个人,快点说。”左手被包裹严实的男人催促道。

“你别威胁我,我告诉你,除了老师之外,我谁也不怕,我可是留着勇敢者血液的人,和你这种多重人格的家伙不一样。”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缠着纱布的人虽然没有办法做出明显的表情,但从他的眼神中,我们可以看见得意之色。

另一个人只是撇了一下嘴,并未吱声,他选择忽略掉同伴的话,继续做个安静的听众。心里却在想:‘你就得意吧!谁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我的另一种人格会给我带来过去的秘密和财富,也许我根本就没有那么正义,谁知道呢?’

脸上缠着纱布的人继续说:“他当时只是让我闭上嘴巴,听他说话。他说他已经摸清了路线,然后他给了我一张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标记了三个地点,大致就是从入口处开始数,第三个拐弯处第一扇门、第四个拐弯处最后一扇门和你们两个呆过的那间房间,也就是房门底下有隐蔽的房间。”

“我还以为他当时用了点手段让你昏倒了呢,对了,他脖子上的吻痕真的是你造成的吗?”

“那你快说!”枚小小没好气的催促。

文曼曼这个时候却接过了话头,她说:“枚警官,让我来说吧,小航多说话会牵扯到脸上的伤口,他们被困的时候,我也算是在附近,如果你们能相信我的话……”

“我们相信你。”恽夜遥马上接口,谢云蒙也同时点了点头。

“我想要讲述清楚,应该从我在餐馆的时候开始讲起。我的母亲给我们留下了关键的线索,他希望有人去发现,这一点我非常肯定,要不然,她不会把房子弄成那个样子。”

文曼曼说着,把视线转向了文玉雅,后者正用一种专注的目光看着她,目光中有惊讶,也有赞许,还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情感。

文曼曼继续说:“我们长话短说,母亲从餐馆建立之前,就已经住在那个地方了,我问过杂货店老板,餐馆修建和改造,也是母亲亲手参与的,所以说,在屋顶上装洒水装置,并且能精准的将水铺洒到整个房屋外围,这件事只有母亲能做得到。”

“整个餐馆的结构,其实就证明了我母亲文玉雅曾经是诡谲屋的一分子,而且在诡谲屋建造之初就已经住在房子里,也就是说她是了解诡谲屋结构的人,至少是一部分。”

“在餐馆里,我发现了几点奇怪的地方:第一就是有一个‘幽灵’,一直徘徊在我们周围,可我们却只能看到幽灵的脚印,看不到他的身影。第二,一楼和二楼的墙面结构不同,一楼比较牢固,二楼的墙壁是木质的,而且很多地方都是空心的。”

“第三,在半夜大量洒水之后,二楼内部只有一处地方非常潮湿,就是在餐馆建造之前,我母亲曾经居住过的小阁楼,现在小阁楼成为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位于卧室的斜对面。”

“第四,餐馆一楼和二楼各有一半隐藏的空间,以上楼的楼梯为中介点,楼梯左手边是一楼隐藏空间,而楼梯的右上方是二楼隐藏空间,这两部分,属于一楼的空间,可以打开小阁楼的地板进去,属于二楼的空间,我还没有来得及研究。”

“也正是小阁楼的地板,让我发现了沙子的用途,那些沙子其实都是粘土晒干之后磨成的小颗粒,一下子被水浸透,立刻就会粘结在一起。这些粘土的胶合能力非常强,粘结在一起之后,就像胶水一样。”

“表面上看去,我母亲这样设计房子,是为了掩盖小阁楼地板可以打开的事实,而且粘土进水之后,也把小阁楼地板的缝隙给牢牢粘住了。”

“但实际上,我认为母亲是为了突出那里,让人发现,找到黏土的秘密才这么做的。以上这些奇怪的地方,除了沙子的作用之外,其他我还都没有找到正确答案。”

“所以接下来,我就来说说看,我进入一楼隐藏空间之后发生的事情。从那里我进入了一段通道,不过很快就被一个三面都是墙壁的死胡同给挡住了,当时我非常着急,至于为什么着急,这点我先不说。”

“恽先生事后会解释的,我开始用力推墙壁,其中一面墙壁一下就推开了,但是推开之后,却几乎要了我的命。你们可以看看我身上这些东西,全都是灰尘和粘土。”

“那面墙壁是用土坯做的,非常松散,下面的地基被挖空了,我跟着墙壁一起倒下的时候,人就陷进了地基里面,而墙壁的上面,塞满了潮湿的粘土,一瞬间就压在了我的身上。”

但是再安逸的日子也总是会厌倦的,女孩开始厌烦做梦,厌烦了无休无止的询问,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因为浙西而情绪,怒海渐渐夜不能寐就算是做梦了也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看不到安泽想要让她看到的场景。

但她不愿意看到父亲总是沮丧和颓废,所以竭尽所能的查找相关书籍,让自己去想象那些并不喜欢的东西,以便晚上可以有更多的梦境。女孩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道理,但越是相信,她和安泽的希望就越是落空。

最后,安泽终于意识到女孩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女孩却还在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回到城市里去居住。

“爸爸,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呢?”

“……”

“爸爸,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爸爸……”

无论多少呼唤,都唤不回那个所谓父亲的一点怜悯之心。残忍和残酷,这两个意义相近的词语,在此刻却迥然不同。一个是不得不接受残局,忍耐着生活带来的痛苦。另一个是不甘心抛弃残局,用冷酷来摧毁别人的命运。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以后哪儿都不要去,就待在这里!”

安泽所指的这里不仅仅是明镜屋,也是女孩此刻带着的小小房间里,房间在一个阴暗的,有着许许多多弯曲走廊的地方,来到这里之前,要经过一个装修漂亮的楼梯间。

在此后的许多年里,怒海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她唯一的伙伴就是两本黑色的笔记本,每天每天,女孩记录着自己生活中的点滴,而笔记本的扉页上,时常滴落着女孩落下的泪水。

痛苦表达的太多,人也是会疲惫和厌倦的,女孩渐渐开始迷恋上了睡觉,她希望有一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随着明镜屋外面的山风而改变……

第三个‘我’

在那不是太过于寒冷的季节里,中年女人总是喜欢靠在火灾之后剩下的废墟边缘,思念着过去的人和事。

她姓于,来自于那个安泽背后的家族,这个家族的所有一起都被安泽毁掉了,包括中年女人自己。

“你杀了他,”男人说话毫不留情,他看着地上散发着恶臭的东西,走上前去伸手解开了上面的系带,果然,里面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尸体的脸部还能认出身份来。男人抬头看向女人说:“你就那么想留下那个小工人?”

“对!……我想留下他!那又怎么样?“女人歇斯底里地叫道。

男人蹲在地上说;”没怎么样,安泽都已经死了,这个家现在没有人可以拆穿你。我看得出来,小工人是个重情重义的家伙,他不会出卖你的,不过你要怎么跟其他人交代呢?尤其是这个家里真正的女主人。”

“这个家里没有什么真正的女主人,我就是女主人!”女人回怼他。

“算了吧,从以前开始,安泽就没有承认过你,我也不会承认你的。”

“你和安泽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没有必要知道!说吧,要不要我帮你?如果你选择一个人解决问题的话,那我就袖手旁观看好戏了。不过我会说什么话?跟谁说?那就由不得你控制了。如果你现在选择妥协,那我就帮你解决一切问题,以后我们共享安泽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