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望着他,道:“真的么?可是王家能放人吗?”
冯廷谔一举手里的刀,道:“不放人,咱们就用这家伙说话,好多日子没有请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生锈了。现在咱们要养精蓄锐,明天说不定要有一番厮杀,没有体力可不行啊。”
冯小妹一想不错,正要上床去,突听得有人在门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冯廷谔一怔,道:“谁啊?”
只听一个声音道:“是我,送茶水来的。”
冯廷谔打开门,只见一个少年提着一个茶壶,走了进来。
冯廷谔道:“无须多礼,你是王金宝的弟子吗?”
那少年双手托着茶壶,道:“是,晚辈王大为,我看你快三刀现在肝火太盛,还是喝一口茶水压一压。”说话间,茶壶嘴里射出一股茶水,依次注入二个茶碗里。这二个茶碗远近不同,但这一股茶水从天而降,落入碗中,恰好齐碗而满,既无一滴溢出,也无一滴落于杯外。
冯廷谔见他年纪轻轻,竟然以深湛的内功逼出茶水,心下暗自警觉,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冷笑着道:“名字取得不错,大有作为,可怎么做起了端茶递水的事了?恭敬不如从命,这杯茶我喝了。”却不伸手,踏前一步,桌子上的一茶碗突然跳了起来,他吸了一口气,碗里的茶水陡然直升而起,成为一道碧绿的水线,噗的一声,尽数落在他的刀鞘上,又稀里哗啦的从刀鞘落于地上,点点滴滴的不止。
冯廷谔呵呵冷笑,道:“我这刀数日未饮人血,早已经渴了,今晚先用茶水压一压,明天才好大开杀戒。”他见王大为卖弄功夫,心下来气,先以‘隔山打牛’的神功,将茶杯激起,再以‘乌龙取水’的内功吸取洗刀,连用二种神功,压一压这姓王的气焰。
冯廷谔道:“王寨主,我师弟呢?我要见他。”
王金贵笑道:“不急不急。康公子还没有醒酒,你们是师兄弟,就是婆家人,明天我会让他来跟你们商量婚礼的事情。”
冯廷谔怒道:“我师弟还没有清醒,你大包大揽,怎么知道他便会同意?”
王金贵得意洋洋地道:“我家天香貌若天仙,才高八斗,愿意下嫁,这等好事,天下只有傻子才会不愿意。”
冯廷谔手按刀柄,便欲发作,将康德明抢回来,但转念又想,天已经黑了,人生地不熟,二师弟又醉的不省人事,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占优,当真动手,势单力薄,顾前顾不了后,全无胜算,须找一个帮手,这张守一是指望不上了,他钱求对这大小姐倒是挺上心的,和他联手,一定可以一拍即合。主意已决,便忍着不吭声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酒足饭饱之后,被安置在客房中过夜。大王寨的客房虽然不少,但客人太多,竟然住不开,只好两三人住一房子,陆家宝、毕静儿二人是兄弟,便合住一间房。
毕静儿虽然有点儿不情愿,但客随主便,要不就和张洪合住,再不就是吕用之,没有选择。
陆家宝可没有她这么多不方便,走进房里,见只有一张床,当下抢先一步,倒在床上,道:“折腾了一天,终于有地方躺着了,可舒服极了。”
毕静儿红着脸走进房间,见他一人霸占着一张床,不甘心的道:“起来起来,你就知道自己舒服了,我怎么办?我睡哪里?”
陆家宝见她过来,将身子往里移了一移,手指在身边一划,道:“当然是这里了,我将床分一半给你。我们既然是兄弟,有难同当,有床也该同享。”
毕静儿将秀眉一立,怒道:“你???连鞋都不脱,真是脏死了,谁跟你同床共眠?”突然间脸上一阵绯红,一颗心止不住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