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阳看着他的眼神颇有些玩味,答非所问的说着:“曲大人,老夫看上的孙女婿一直是曲清言,若非她上面三个哥哥都尚未定亲,老夫更像将孙女嫁给他。”
曲文海面上的笑瞬间僵在脸上,又是曲清言,那个臭丫头有什么好。
若不是她,他现在如何会如此担惊受怕。
“顾大人倒是爱说笑,清言那孩子出身不显,哪里能入得了你的眼。”
两家既是要联姻,以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此时四下午无人顾恩阳也不介意再提点他几句。
“倒是想不到曲大人如此顽固,竟是会在意自家小辈的出身。”
他说至此处竟是还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换来曲文海有些讪讪的尬笑。
“不若你我就赌一赌,看日后是你宝贝的那个孙儿权位高还是曲清言。”
他也算是一直冷眼看着,他虽然不知曲清言为何会突然同余有台一起被朱瑾睿调至西北,但那小子离去时直接摆了曲文海一道。
能让曲文海这样的老狐狸都手忙脚乱了许久,那背后的手段他着实有些好奇。
曲文海原本是上来调侃几句,去不想被顾恩阳这番话说的有些下不来台。
“顾大人太过高看清言那小子了。”没有他的相帮,那小子的成就想要超过曲清闻,那就是天下红雨。
曲文海此时心中对曲清言的偏见和意见,就如同倒满了水的茶盏,除非他主动将水倒去一部分,不然就就是油盐不进,谁的话也听不下。
顾恩阳摇着头先一步出宫去了,曲文海就觉自己平白捡了一堆嘲弄,心下很是有些不是h滋味。
宫中发生之事曲清言在府中并不知晓,她一早就收到余有台递来的消息,余有台晌午在望仙楼约了董昊诚。
在她看来这般将董昊诚约出意义并不大,但余有台做事向来周全,场面上的事向来滴水不漏,曲清言就算心下有些不赞成,但还是命千山备了马车出门。
曲文海其实对西北那里的情况并不关心。
在他看来这西北不过是蛮夷未开化之地,就算有战事也烧不到这京城来。
他身为礼部尚书主管礼法教化一事,战事离他太远太远。
他挑着眼皮很是平淡的说着:“鞑子若要来犯自然是要极力击退,一城一池也不能落入对方手中。”
这话自然是这个道理,可谁让他这般唱高调了!
张乾远目光一转就看向顾恩阳:“顾大人以为此事当如何去解?”
顾恩阳更是老奸巨猾,眯缝着眼睛说着:“这鞑子几乎年年来犯,若是能将他们打退让他们元气大伤,我大明边土也能安稳上数年。”
又是说了同没说一样。
张乾远就只觉同这二人已是没办法好好说话。
“曲大人,顾大人,曲清言同余有台返京已是有几日,这西北一地的状况他们二人应是格外清楚吧?”
钱疏本想到之前被曲文海丢回的奏疏,面上就难掩移几分愤懑,只现在的曲文海不再是他的属下,再不能让他捏搓揉扁。
“清言那孩子说她在寿阳县呆了数月,一直在查证县衙中的公私两套账册,至于旁的她都还未来得及处置。”
曲清言旁的事一概不插手不过是猜不出朱瑾睿的具体打算,生怕自己再被算计了去,所以一切力求稳妥,也便什么都不再插手。
只这番话落在钱疏本的耳中就觉她这是有旁的用意,稍稍有些心虚的看了张乾远一眼,见张乾远丝毫未给任何眼色又有些不太甘心都是收回视线。
他们这番变故自然是落入了曲文海同顾恩阳的眼中,两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
“顾大人,虽说你家中有小辈在甘肃,余有台现今又住在你的府上,可你身为吏部尚书这西北的吏治想来你也脱不开干系。”
张乾远这话就已是说的格外直白,顾恩阳收了收身上的懒散,坐起身倒也算正色的回着。
“西北因着状况特殊,吏治向来看管不严,这也算是成祖遗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