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恶意、什么不公平?”微尘听得一头雾水,“你可不可以说得清楚一点。”
“高智商的人依靠智力碾压我,我无话可说;勤奋的人用努力超过我,我也无话可说。可你,只靠出身和脸蛋就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这样的世界何来公平和公正?”
微尘越听越糊涂,心中好无奈,脸上的笑也要挂不住。
张水玲撇了撇嘴,看向微尘的目光越发地意味深长和耐人寻味。
“季小姐,你看,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仅把犯过的错一笔勾销,还得到了一切。”
“我得到了什么?”季微尘拦住欲走的张水玲,想问个明白。“我又犯了什么错?”
张水玲冷冷地把她推开,“杀人算不算错?你得到了陆西法,也得到了陈洛阳。还不算得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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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元的安排之下,九夷居的家具在一天之内都换了回来。
古朴厚重的老古董家具一摆马上让整个老宅去掉了浮华,换上了古朴和厚重。
微尘坐在明式太师椅中,有种穿越的感觉。
仿佛许多年前,她也坐过这张椅子。坐在同样的位置,喝茶、聊天。
她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有人在她身边亲切地交谈。睁开眼睛,一切又都消失。
上午晴好的天气过了午后突然起了长风,乌色的黑云在天空盘旋。窗棂被狂风刮得呼呼作响。院子中吹掉的树枝飞起来打在窗玻璃上。巨大的声响让坐在沙发窗边的微尘吓了一跳。
她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望向阴沉沉的窗外。
白日里,张特助说的那些话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懂,张水玲怎么知道陈洛阳?
陈洛阳不应该只是她小说中杜撰出来的人物吗?
张特助最后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杀人!
她杀了谁?
难道是听错了?
应该不是——
清清楚楚的“陈洛阳”三个字,差点把她的魂魄都震出来。
等她反应过来,再要去找张特助问个明白的时候,她早就不见了踪影。接下来一天的时间,都推说身体不适,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微尘越想越是迷糊,恍恍惚惚渐渐越来越不肯定。
那些话是真实的吗,还是她的想象?
她感到自己像做梦一般,现实和虚幻交织在一起。让她分不清楚。
“季小姐,你在这儿啊?”门被打开,闪进一张年轻的脸庞。
女孩站在门口,小声说:“这间房不能进的……”
微尘站起来,很疑惑地左右环看。
阳光下,微尘笑盈盈地坐在书桌上,玩心大起地说道:“好宝贝,别生气。阿姨喂你吃!”
她拿起瓷碗,里面是稠软的燕麦粥,正经八百地伸手喂了他一勺。看着他把燕麦粥咽下,问道:“小朋友,好不好吃?”
“不好吃。”他皱眉摇头。
“怎么不好吃?我喂你吃,还嫌不好吃!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阿姨,我要吃奶奶!”
微尘忍不住一笑,骂道:“色胚!”
“人家是蜡笔小新!”说完,他像流氓一样把头埋在她的胸前,使劲用脸揉啊搓啊。
“你——你——”
心里的欲望涌得那么快,转眼已经被他拖到怀里,疯狂地吻着。
胸前的扣子松了,她绵软地抱着他的头,轻轻哼哼。
张水玲推门进来就看见这你侬我侬的一幕,尴尬地站着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手中托盘上琳琅满目的早点变成可笑的讽刺。
“张……张特助!”
微尘想从陆西法身上起来,却被他死死搂住不准离开,她只得把头埋在她的颈窝,
“总裁,你的早点。”张水玲硬着头皮说道。
“谢谢。我已经在吃了。”
“好。那我先下去了。“
张水玲欲往后退时,又被陆西法叫住,“张特助,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什么事,总裁?”
陆西法含笑地拉着微尘的手,说道:“张特助,我希望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老宅的本来面貌。因为我这个人和别人不同,别人喜欢新,我喜欢旧,旧房子、旧家具——”本来,他还想说旧人,可看怀中她一脸懵懂的脸,转口说道:“你去通知公关部,协调安排,抽调人手。我要和微尘结婚了。”
说到这里,他的手紧紧握住微尘的指尖,坚定果决。
意思再明白不过。
“是。”
张水玲未发一语,雪白着小脸退了出去。
同为女人,季微尘对张特助升起同情。
对一个人的情深,意味着对其他人的无情。
她从他身上起来,把未吃完的燕麦粥塞到他手上。
“快吃,都凉了。”
闹了一早上,他也真的饿了。端起碗来狼吞虎咽。
“慢点吃。”她叹息着说道:“其实你不必如此对张特助,我又不介意。”
微尘并没有说假话,女人的第六感,不让挑明,也知道张特助爱着他。
她在他身边非一朝一夕,这么多年,两人都没有发生些什么。可想而知,现在和未来也不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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