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婉不由苦笑:“冯伯伯您别难为我了。我现在心里感觉憋屈,怎么能去做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呢?”
老者眼神一刻都没离开她的表情,即便她可以回避老者的目光。
“晓婉,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秦松沐欺负你了?”
方晓婉没有回答,但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如果不是在走廊里,当着过往的患者家属,她有可能扑在老者的怀里。
老者爱怜地叹了一口气:“我想有必要找他谈一谈了。”
方晓婉又慌忙地摆手:“冯伯伯不要···我的事不用您操心···”
老者沉默一会,又想劝慰方晓婉几句,正好遇到了秦朵朵进来。
秦朵朵一看方晓婉正在走廊里跟一个老年患者交流,便紧走几步过来:“晓婉姐,我们该回家了。”
方晓婉没预料到秦朵朵会来主动找自己,但这正好可以摆脱老者的纠缠,便点点头,又向老者示意:“我该下班了。冯伯伯您保重自己吧。”
“晓婉,你又去松沐家里住吗?”
“哦,这位女孩是松沐的女儿朵朵。”
秦朵朵一听他提到自己的老爸,便向他礼貌地点点头。
方晓婉知道秦朵朵跟老者还熟悉,便连忙介绍:“朵朵,这位是冯伯伯···你应该叫冯爷爷。”
秦朵朵眨了眨眼睛:“难道他老人家就是你提过的大作家?”
方晓婉一听,顿时醒悟到自己很她聊天时,曾经提起过老者,便点点头:“就是他。”
秦朵朵立即朗声道:“冯爷爷好。”
老者呵呵笑道:“你是松沐的女儿呀?真是一个好孩子。”
秦朵朵又跟他应酬几句后,便一拽方晓婉的胳膊:“晓婉姐,我们该走了,别让我爸爸在外面等急了。”
方晓婉点点头,随即向给老者一个眼神,便转身跟随秦朵朵往外面走去——
老者望着她俩的背影,不由无奈地摇摇头。
当他目送那对姐妹离开三病区后,才转身返回自己的病房。当他途径李老头的病房时,却听到里面传来李老头发出的痛苦的呻吟,不由大吃一惊,立即去推病房的门,但让他感到诧异的是,病房门突然被从里面插住了。
原来,王义受了方晓婉的一肚子的窝囊气,也非要发作出来不可,可怜的李老头就成了他发泄的对象。等到一返回李老头的病房,便随手插上了房门。
李老头因为躺不下,便坐靠在病床上,当看到这个凶恶的护工一进来就突然插上了房门,心里就产生一种不祥预感。
果然,王义插上房门后,就露出狰狞的目光,一步步逼向了他——
再说方晓婉从秦松木的办公室里冲出来之后,先在四楼楼道里平静一下,擦干自己的眼泪后,才伸手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
当她赶回三病区时,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但眼睛依旧有些红肿。她脑海里想的是,难道自己对爱情的追求最后换来的就是被人家扫地出门的结果吗?
由于今天是周末,医生办公室里都是一些值班的大夫,比平时清静了许多。方晓婉没有跟其他的医生打招呼,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对着黑屏的电脑,一直苦苦思索着自己的出路。
笃笃笃···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到她的耳畔。
她抬了一下眼皮,又很快合上了。因为自己今天本来不该来,就算有患者家属过来找大夫,也不该自己出头。再说,自己就算再热心,可目前一点精神都没有。
不料,当其中一个值班医生跟敲门者沟通之后,便直接来找她:“晓婉,门外有一个护工找你。”
方晓婉诧异地回首,便瞥到了王义在门外闪现的面孔。
方晓婉诧异地站起身来,并迟疑地向外迈出了脚步。
王义一看她走出来了,顿时露出一副殷勤的笑容。
方晓婉开始以为是李老头又发生了状况,但看王义的表情,又不像是这种情况,于是好奇地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义觉得方晓婉平时对自己虽然不够热情,但起码不够冷淡,所以脸皮逐渐厚了起来,于是赔笑道:“我已经找你好几趟了,这次总算遇到你了。”
方晓婉惊疑的眼神盯着他:“难道李叔叔找我吗?”
“不是。”王义连连摇头,“是我找你。”
方晓婉的秀眉微蹙:“你···找我?”
“是呀。我想今晚请你吃饭。”
方晓婉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什么?你要请我吃饭??”
王义点点头:“嗯,请你今晚务必赏光。”
方晓婉审视了他几眼,又好奇道:“你是不是有事情求我呀?”
王义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可不是那种现用现交的人,只是出于对你的好感才请你吃个饭。”
方晓婉微微冷笑:“是吗?我又没有特殊关照过你,凭什么请我吃饭?”
王义的表情略显羞涩,稍微压低了声音:“我是因为爱慕晓婉姑娘才···”
“住口!”方晓婉脸颊彻底涨红了,由于王义讲话频率很慢,便不容他继续讲下去了。
由于她的声音很大,让办公室里的三位值班大夫都向门口投去了惊异的目光。
方晓婉醒悟到自己失态了,便压低声音斥责脸色变得尴尬的王义:“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好好做护工的本职工作,居然打起了一个女医生的主意,简直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