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压制着心烦意乱的情绪,袁隗想着回去召集族老,以防万一。
清月如霜,一股凉风从远处吹拂而来。风中透着一股冰寒,袁隗突地眼中暴射出一道寒电。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光芒自夜下亮起。
轰隆隆!
光芒撕裂了天地,如九天雷霆,一抹剑光从虚空之中探出,迅如雷电,直取袁隗的脑袋。
袁隗脸色骤然大变,天地下能够使出这一剑的人不多,能躲过这一剑的更不多。
剑如大河奔腾,伴有雷霆轰鸣,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剑光所过,时空停滞。天地之间,出现了一道幽黑深邃的裂痕,虚空风暴放肆,湮灭一切的气息袭卷而来。
偷袭之人,算不上顶尖刺客,却是一位绝顶剑客。在袁隗心意变化,气机变化一刹那时出剑,一击必杀,直取袁隗的六阳魁首!
“滦河剑法靳东生,你是在找死!”
袁隗双眼中迸射出一道冰寒的杀气,一道冷哼,如雷霆炸响,整个空间在这一刻震动开来,无形的力量骤然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靳东生的长剑如入泥淖,停滞在半空中,再无法前进一寸。
“不好!”
原本自信满满的靳东生,脸色大变,一股危险感觉笼罩在心头。急切之间,逆转真气,向后撤退。
“好一个狡诈的老贼,故意露出破绽引我上当!”
此刻,他那还不明白,袁愧表露的一切都是做给自己看的,他早就发现了自己。
月光失色,乾坤倒悬,一只拳头轰破空间,陡然在靳东生的眼前放大。
咔嚓!咔嚓……
空间破碎,剑芒化作漫天的流光,磅礴的拳劲印在了他的胸膛上,海啸汹涌,靳东生整个人被一拳轰飞。
凌厉,磅礴,如江河决堤般的劲气扩散,地面上的石板被粉碎,化作雨一般的碎子,把围围打的千疮百孔。
许多隐身在暗处的袁氏武者,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被轰成一团血雾。
陈铮看完纸条,直接震为碎沫,扭头向靳东生询问道:”靳宗主对袁隗熟悉吗?“
靳东生点头道:“有过一面之缘,是个难缠的对手。一甲子以前就是先天九层的修为,乘靳某初掌滦河剑派,亲自上门,妄想以势欺压,让滦河剑派为其所用。
靳某其交手三十招,不敌落败。“
陈铮闻言,皱起了眉头。
靳东生三十年前执掌滦河剑派,那时的修为已经先天九层。袁隗能在三十招内取胜,即使未臻半步宗师,也相差不远。
三十年时间,连靳东生都突破阴神境,袁氏六百年底蕴,袁隗必不会原地踏步。
仇飞传来的消息也证明了,袁隗已成就阴神境。
此时,陈铮要考虑的是靳东生能否拿下袁隗。若靳东生依然不是袁隗的对手,这一次攻打泾阳城就毫无意义。
阴神境的武者,超凡脱俗,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胜负。有袁隗坐镇泾阳城,即使攻破泾阳城,也将面对袁氏疯狂的反扑。
陷入疯狂中的阴神境,是非常可怕的。对方若不顾面皮的进行刺杀,即便是陈铮也无法保全自身。
“靳宗主有把握吗?”
靳东生嘿嘿一笑道:“当年靳某三十招惜败袁隗,如今正要报当年一败之耻。袁隗百岁高龄,气血衰败,靳某有七分把握斩杀此獠。”
听到靳东生的话,陈铮暗舒一口气。不求靳东生斩杀袁隗,只要在他清理袁氏的先天化境之前,能够托住袁愧,袁氏的难改覆灭之局。
袁氏祖祇戒备森严,想要潜入进行刺杀,绝非易事。
陈铮潜伏在曾思文的笔纸铺,深居浅出,一直等待着机会。
随着大军围城日久,泾阳城被一股燥动不安的气氛笼罩。城外的敌兵数量一日多过一日,平安郡各地的世家豪族集结府县的卫军,由各家主及旗中精英子弟为将,齐聚泾阳城下。
二十里连营,分东南西北,把泾阳城围的水泼不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与此同时,血衣卫也在暗中联络城内的世族豪门,相互勾联,准备在大军攻城之时,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围城半个月,城内已经出现饿死之人,渔阳军终于开始攻城。
先以平安郡各府县的卫军为先锋,不分主次,分别攻打四座城门。不断消耗袁军的士兵。
平安郡超过半数府县卫军汇聚在泾阳城下,各大世族豪门也都派遣族中精英前来,一时之间,泾阳城下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