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里给开的月钱是一个月七十文,只是要和那老先生换班,我做半个月他做半个月。坐班的时候分居里管饭管住。”
“有这等好事?七十文可不是笔小数目了。”姚氏一听,也高兴的紧,不愧是和朝廷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镖局,待遇这般好。
平时钱盛文要帮衬家里捣鼓田地,不能稳定地在别家的铺子里干活,是以常常跑来跑去找些零活干,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只有六十文上下。而今这镖局开出的条件如此优厚,还能错开时间让钱盛文安心务农,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钱盛文也显得很高兴:“我已和爹娘说过了,咱这阵子将早稻忙完了,我下月初就开始去做事,成蹊这孩子真是帮了咱家大忙了。”如果这事稳定下来,今后钱家的经济状况便能好转些许。
端了碗水喝干,钱盛文继续道:“若这事稳定后,我打算将子铭也带去历练历练。”
钱盛文看着自家儿子,心里一番感叹,他自己是读书人,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以后又走种地这条老路。
钱子铭一听自己有机会去镇上做事,顿时双眼一亮,兴奋不已。
一旁的钱阿宝在羡慕钱子铭的同时心思也瞬间活络了起来。
如果她也能跟着去呢?
不论镇上如何,外头的世界机会总比呆在村子里头多。经过这些时日,她已经确信了窝在水芦村是不会有什么好出路的。如果她不为自己争取一番,将来很可能到了十五岁就会像其他女孩一样在媒婆那相个亲,然后匆匆忙忙地嫁掉,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成婚生子,忙碌操劳一辈子。
钱家这么穷,钱盛安到了十九岁也没能说着媳妇儿,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对方一了解到钱家的情况后,立刻就打了退堂鼓。
最受宠爱的小儿子婚事已如此坎坷,她一个女孩儿钱家又能给出得起几分嫁妆?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发慌。
钱阿宝很清楚,尽管人们嘲笑商人一身铜臭味,但有钱才是硬道理!只要她有银有钱,腰杆儿就挺得直,能盖得房子有自己的田地,在婚事上就能有不少话语权,至少不会成为别人相亲挑选的货物。
她可以接受莫名穿越至这个朝代,也可以接受如今辛苦穷窘的现状,但绝不能接受自己的一生掌握在别人手里。
思及此,她心头一番火热,定了定神,向钱盛文开口道:“爹爹可以带上我一起去吗?”
夫妇俩一听,俱是诧异地望向她:“阿宝,你说什么,你想跟着你爹去学做事?”
姚绣绣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惊讶和不认同,只当钱阿宝是一时兴起,想去镇上玩,未成婚的女孩子哪有在外抛头露面做这些的,那镖局里可大多都是男人。
钱盛文也微微皱起了眉,他向来疼爱钱阿宝,很少拒绝她的各种要求,但这种事情却不能随随便便同意了去。
钱阿宝自知此举艰难,早已做好了绞尽脑汁劝说二人的准备。
她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心头暗道:不能再平庸掩饰下去了。
必须展露出一定的本事和价值来打动钱盛文,无论如何,这个机会她绝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