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闻言,重重一拍惊堂木,便开始审理此案,“嘉兴赌坊熊齐天!”
熊齐天走上前去,谄媚一笑:“请大人问话。”
“有间食肆告你目中无人,无中生有,带着手下之人将食肆砸毁,使其不得不提前打烊,损失惨重,可有此事?”
熊齐天抱拳回答:“回县令大人的话,确有此事,不过小的事出有因哪!都是因为那钱盛安欠债逾期不还,小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闻言,张春竹火爆的脾气顿时就忍不住了,盯着黑眼圈吼道:“我呸!什么欠你们一百两银子?分明就是你们设下陷阱,故意要讹我们!”
“哼,你这村妇,可有证据?”熊齐天不屑地冷笑一声。
“县令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杀千刀的黑心鬼熊齐天,不仅如此,还伪造红契说要我们将食肆抵押给他!甚至还要我们一家老小给他做牛做马!”
张春竹不管不顾地嚷嚷道:“那个红契上还有啥子章,听说是县官大人才能印的,这老鬼竟敢私自伪造!您可千万别放过他啊!”
有间食肆这阵子因为“乌美人”而名气大噪,围观的人群多多少少都知道,也听过熊齐天砸场子的传言。
而今张春竹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就沸腾了。
陈县令这边也是和手下通过气的,倒也没有立刻打断张春竹,而是等她说完了,才佯装横眉竖目地指责道:“大胆!无礼村妇,县令大人没有开口问你,就不要擅自大声嚷叫!”
张春竹身形一抖,缩了缩脖子,恨恨地瞪了一眼熊齐天。
陈县令闻言,不紧不慢地问道:“熊齐天,她所言可属实?”
“嘿嘿!回县令大人的话,小人哪里胆敢做伪造公章这种事情?分明就是她胡说八道罢了!”熊齐天显得一点也不紧张,“空口无凭,污蔑人也得拿出证据来啊!”
那张假契约,他早就烧成灰了,任凭对方怎么说也是无果的。
“唔。”陈县令点点头,心知此举是抓不住那熊齐天的小辫子的,却还是示意钱家人问道:“你们可有证据?”
姚氏等人面面相觑,脸上有些为难之色,张春竹闷声闷气地道:“回县令大人的话,前两日这些人凶神恶煞地砸了我们家的食肆,还说食肆已经是他们的了,想怎么砸别人都管不着。”
“除此之外,还逼我们还那一百两银子的欠债,当时食肆门口有许多人都听见了!他们可以作证!”
姚氏连忙点点头,指着门口的人群道:“那日不少在溪山南路修路的工匠都能为此事作证的!”
“呵,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专门花钱买通了这些人,故意来陷害我的。”熊二爷挑起眉毛,好不嚣张地道,“还是那句话,空口无凭!你们若没有证据,我可就要告你们诬……”
“住嘴!县令大人没问话,轮到你开口了吗?再像这样不懂规矩,可是要掌嘴的!”这回,熊齐天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见他倒打一耙,那知情的围观者皆是为熊齐天的无赖感到愤怒不已。
“人渣!明明就是他想讹食肆的银子!”
“就是,当时焰气那么嚣张,当别人没听见没看见啊。”
“这黑心赌坊专搞这种名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