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名义,将这次事件拟成文字,配上尸体照片印发下去,传示三军。”叶启楠不容置疑的命令。
“父亲……”叶琨想,人死灯灭,何必做得太绝。
叶启楠揉着眉心,压着火说:“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人既然已经得罪了,不趁机震慑那些硕鼠囊虫,对得起你这顿打吗?”
叶琨垂首不语,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愣着干什么?去交办吧。”叶启楠道。
叶琨顺从的退了出去,极力掩饰脚步的瘸拐。叶珣偷偷转身去看,只见他军绿色的裤子上已渗出的斑斑血迹。房里又剩了他们两人,安静的出奇,叶启楠正拿了块手帕擦拭藤条,将带了鲜血的手帕扔去纸篓。
“过来。”叶启楠吩咐他。
叶珣被他呼来喝去的戏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一脚踢在木板墙上,空心的木板声音巨响,反将他自己吓了一跳。
“反了你了!”叶启楠呵斥:“近前来,我数到三。”
叶珣气冲冲的大步走去他眼前,像只炸毛刺猬。
只听叶启楠心平气和的说:“看清楚了吗,学你哥哥那样趴好。”
叶珣像触电一样僵直了身子,错愕的瞪着他。半晌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带了哭腔的话:“你不能那样打我……”
“理由?”叶启楠靠在椅背上,连答案都替他想好了,无非就是“你没资格管教我!”一类。
“我又没杀人。”叶珣变了声调。
叶启楠有些意外,未想他站在狰狞的家法面前,居然一改倔强叛逆的语气,学着避重就轻,好汉不吃眼前亏了。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叶珣,叶启楠竟不知如何应对。
“打他,不是因为他杀人。”他盯着叶珣看了一阵,分明已经气红了眼睛,那含恨带屈的眸子蒙了薄雾,像极了他的发妻陈黛兰。
叶珣虽然愤怒,却压制不住好奇心:“还有什么罪责比杀人更严重?”
叶启楠轻笑一下,不作回答,以叶珣的年纪想必难以理解。
“在讲武堂的时候,我们同学都很佩服他,说他允文允武、少年英雄,他那么优秀……”叶珣话未说完,长叹了口气,觉得对牛弹琴:“算了,不说了。”
叶启楠嗤笑,将藤条递过去:“去,从哪拿的放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