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铁便又在心中撸了一遍,蓦然想起了什么。
“告诉那姓林的,这次本小姐承情了,也算他还了当初的救命之恩。日后两不相欠,不过你也帮我转告他,要是再敢让你们监视本小姐的举动,可就别怪本小姐翻脸!
我又不是犯了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像看贼一般,时刻盯着!!!!”
见席凝羽动了真怒,清影心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
忽然想到,自己和清琼也是由林公子处跟随席凝羽的。
今日这事竟然引起席凝羽这么大的反应,是清影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等自己想到这一点,已然晚了。
席凝羽对陶铁说完,便气哄哄的转身返回内宅。
“这可如何是好,今日这事竟然让小姐察觉到。日后我和清琼必然会被小姐提防,饕这事可怎么跟少主交代!”
清影有些急了,话语间已然带了些微燥意。
饕也是一脸呆滞,也没想到今日的一番竟会引起席姑娘警觉。这事确是不好处理,一个不好,被少主知晓,必是一番严惩!
一时两人在屋子里,相对无言。
从客房出来的席凝羽直向西厢走去,半路上遇到清琼。席凝羽看了清琼一眼,冷冷的转头。
清琼也不知哪里做错惹到这位祖宗,可有不敢追上去问个明白,只能闷闷的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直到晚上,都忙完了的众人坐在一起准备吃饭。只是唯独席凝羽没有出现在饭桌,薛妈妈有些奇怪,于是让鱼儿前去请。
可没一会鱼儿回来,却仍不见席凝羽的身影。
“小姐呢?”
薛妈妈不由奇怪的问道。
“小姐说今日不吃了,说要一个人静静。想些事情,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了她!”
清影和清琼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影姐姐,莫不是小姐真的想到了什么。要是真的如此,那我们二人可该怎么办呀?这样回去,定会被少主严惩不说,可能……可能连命都会……”
“别自己吓自己,少主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小姐也不会如此绝情,我们虽然有偷偷把这边的情况告知少主,可也并没有害小姐的心思。
小姐定会体谅,更不会将你我逼上绝路,难道与小姐相处这么久,你还不知道小姐的为人吗?”
清影虽然心中也是很慌乱,可是对于席凝羽的脾性,还是觉得很可靠的。就算在不满,也不至于把自己和清琼往绝路逼。
因此,就算这时,也相信着席凝羽。只是不知该如何消除这份猜疑,让席凝羽消除与自己二人的隔阂。
黄氏和席灌在屋内商议着关于席凝羽及笄过后,和长宁侯婚配时的嫁妆之事。既要不失脸面,更不能开罪长宁侯,又要尽可能的少给,让这个席府的嫡长女不能落到什么好处。
席府这对夫妻如此算计,而这不代表人人皆是如此,就如此刻在席府的‘翰文院’里。就有这么一对夫妻,也正在为席凝羽伤神。
“夫君,眼看着那孩子生辰就到了。这就十五了,该是女子行及笄礼的时候了。可你看看大哥那边,一点都没见安排,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们去提一提此事。
当初,大嫂在世时。对我们夫妻很是照顾,就连二伯那里数次刁难,大嫂也为我们出面明着暗着维护,甚至当众责骂过二伯一家。可如今,大嫂故去,我们却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当初被送走,却无能为力阻拦。现在又该那孩子及笄,我们难不成还是一点都帮不到吗?”
这位说话的妇人,乃是席家三兄弟中,老三家的。
“唉——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我在这个家。能有几分分量,就算此时去说,你可别忘了还有新大嫂挡着。”
“那我们就这么什么都不做么,这如何对得起大嫂当年的维护之情,妯娌之谊!”
“这事,你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
这位妇人,见自己夫君如此。也只能无奈暗叹,并非她不愿,怎奈这个时代向来如此,出嫁从夫。如今自家夫君都是这样隐忍,她又能如何相助,唯有独自在心中愧对着席凝羽。
皇都内,与席凝羽有关的一切人。此时都在各自或算计、或维护、或担忧着席凝羽的及笄之事。
然而当事人,此时同样也身处麻烦之中。
因为黄氏商会的而已截断药源,到现在又过去数日。眼看着就是月末,药材也使用殆尽,可到此时也没有妥善的解决之道。
席凝羽这几日也是日日着急上火的不行,奈何寻过几次别的药商,可都是一听要与黄氏商会做对后,一个个退避不及。
正在烦愁时,门外温大叔来报。说是有人求见,言明必须亲见席凝羽。
“可识得是何人?”
“不知,面生得很,从没见过之人。不过言语间甚是恭谨,应无恶意。”
席凝羽也很好奇,这来人究竟是谁。自己也左思右想,想不出谁这么突然到访,于是便让问大叔将人请至客室,自己带着清影稍后即到。
“见过席姑娘,小的有礼了。”
席凝羽一进入客室,便见一名男子起身充自己施礼,便也微微回了个万福。
“不知贵客从哪里来,又如何认得小女子?”
席凝羽甚是好奇,因此也不多啰嗦。开口便盘问来由,也好解了心中疑惑。
跟在席凝羽身后的清影,见来人后心中有点担忧。虽然这不是什么歹人,甚至自己熟识此人,可贸然来这里会不会坏了主子的事。
“席小姐无需疑惑,我是奉命而来,为小姐解忧。”
这男子一出口,清影才略放心了些,既然能够说出是奉命而来,那想必必然是皇都那边接到自己的信报后。做出的安排,自己就不用忧心会不会暴露了少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