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将饭端进来,李翠花连忙接过去,放在床边。
“叔咋样了?”从远问。
“疼的厉害,醒了一句话都没说哩。”李翠花叹了口气,“倒是担心两个孩子的安危,好说歹说这才放心,哎,那话咋说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对了婶儿,叔,我要和你们商量件事儿。”从远轻声说道。
“啊,啥事儿,说吧。”李翠花放下饭碗,柱子也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着从远。
“我的初衷不变,还是要留在咱家的,这几天,我想上山打猎,过些日子,去下地干活,到时候,要叔你教我怎么种田。”
这话一出口,惊呆了李翠花和躺在炕上的主子。
“伢、伢子,你……”李翠花指着从远,惊的结结巴巴的说:“你看不出来咱家现在这情况吗?比火坑都不如呀!”
一大一小,一个等着钱吃药,另一个马上就要进学堂,每月在学堂吃穿住宿又是一笔费用。这样沉重的负担,放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李翠花搞不懂从远为什么执意要留下来?
“因为这种日子很踏实,”从远坦然的说,“我以前过的日子……”他顿了顿,说:“或许吃穿不愁,但我总是生活在不安宁与焦躁忧虑里面,或许在叔婶你们眼里看来,我傻,放着一个人的逍遥日子不过非要来吃苦受罪,可我真的想要尝试一下庄稼人那种安宁朴实的生活,哪怕艰苦、难熬,我也觉得心安!”
最重要的,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值得他留下来的,努力能收获到的……
“伢子,你真的不怕吃苦?”柱子颤颤巍巍的开口,他与妻子一样,在从远上次说出请求之后没有立刻答应从远,而是选择考虑考虑。
“不怕,”从远笑着回答说:“说出来不怕叔婶笑话,其实,我更觉得我应当是一个庄稼汉,而不是一个什么从城里来的大户人家的孩子。”
“从远伢子,你还是应该好好想想,”柱子委婉的说,“你要是没地方去,留在咱家住一阵儿没说的,可你真的要留下来,哪天受不住哭跑了,俺们在村里,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笑话的。”
“从远保证,绝不会让叔婶丢人!”从远认真的说到。
“爹娘,留下从远吧!”屋外,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看着屋里的情形,忍不住开口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