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动静,漫秋儿一扭头,见到了怯怯的二娃。
二娃的脸上挂着泪,一见到漫秋儿,扁着嘴巴就进来了,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姐,我知道我惹事儿了,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漫秋儿真想扬起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她想起上次二娃说起这件事儿的,若是仔细问问,或许能阻止这事儿的发生?
欸,坏事发生前总是有很多兆头的,可她都没注意。
漫秋儿扬起来的手,落在二娃的脑瓜顶,狠狠揉了揉。
“行了臭小子,”她板着脸看他,可声音带着掩饰不掉的沙哑疲惫,“长了教训没有?下次还敢不敢不经人同意拿东西了?”
二娃泪水连连,委屈又可怜的瞄眼瞅着她,“再也不敢了,姐。”
他嗓音里全是努力隐忍着的哭意,漫秋儿听得心里心疼,想多责骂的话都咽进了肚子。
二娃不是小孩子了,心里有准头。
在二娃的认知中,那学堂后的池塘与秀山村下的河沟没区别,而那一只河沟里爬出来的鳖和池塘后面晒太阳的大乌龟也没有区别。二娃……只是想为家里分担一些罢了。
可分明是没有区别的事,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三百两银子,莫说搁在秀山村,就是搁在东宁镇,那也够添置两套宅院,像样的铺子的了!
不过,漫秋儿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将三百两银子赔给许原。
这金钱龟,看上去是挺大了,可若说这要值上三百两银子,她还是将信将疑的。
前阵子东宁镇一个工人从房顶掉下来摔死了,那工头才赔付了五两银子。
一只乌龟而已,能值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