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怕他不怕妳

我曾忘了你 六年左 3216 字 2024-04-21

「那时候庄创办人才十八岁,一从英国回来就兴办学堂,救济因为战争失去父母的孤儿。」

眉飞色舞地,巴不得所有都知道庄凌韵做过的善行。

「还不是因为他有个有钱的丈夫。」

螓螓自嘲地说,没有段二少的资金,在背后大力支持,她一个刚结婚的妇人,哪来的能力做那么多事。

「妳太小,不懂那个年代有不容易,庄创办人的夫家名声不是太好,她办间学堂得顶着多大的压力,一堆人说她惺惺作态、邀买人心,学堂被来搞事的人砸了,还不能出气,不说了,越说越生气……」

转向乐乐:「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不管在谁在背后罩你,老婆子一定让你受军事审判,坐一辈子黑牢,信不信由你。」

总得为曾孙出个头。

「是男人就公平竞争,曾孙媳妇,妳说太婆说得对不对?」

嘴巴说一套,做得又是另一套,曾孙媳妇都叫上了,这叫公平?

「臭小花……」

乐乐气啊,当年小花被邻居掀掉假发嘲笑,是她将一罐子蟑螂丢到那个男孩的衣服里替她报仇。

如果老了就可以翻脸不认人,能依老卖老,她常山赵乐乐两辈子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绝不会输给人。

「闭嘴。」

项东和螓螓异口同声阻止乐乐接着说下去。

「太婆我有话跟陆狅说,妳带螓螓出去说话,妳不是有多话要问她吗?」

乐乐这火药桶子得小心监视,炸了会出大事的。

太婆听项东的话,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病房,螓螓直接接手帮太婆推轮椅,只听到她们融洽地笑语不断。

「原来有秘密武器,难怪有恃无恐,但既然你托生到小花家,凭螓螓上辈子对小花的疼爱,把人追回来简直是事倍功半,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康慕河?」

第一个找回螓螓,又有足以左右螓螓决定的亲人,更拉拢了螓螓这辈子的生母。

天时、地利、人和,优势占尽却不战自降,令人猜不透。

「妳只经历过螓螓的一辈子,不会懂的。」

乐乐没全程参与他们三人的过去,不明白项东的无奈。

「我不想懂,也没打算懂,我只知道谁来我都不会退让,螓螓是我的。」

赵家那一颗不屈,永不言败的心,在乐乐体内发烫着。

「不要让,有本事妳把康慕河打个稀巴烂,我绝不拦妳,还替妳加油助威,如果妳跟螓螓结成婚,我当你的伴郎,房子、车子、金子我全包了,你们要是生了孩子丢给我养也行,要我做什么都好。」

项东坐直侃侃而谈,不久前还是忠贞的康慕河派,转眼间向乐乐派倒戈。

乐乐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我那一拳打得明明是胸口,不是脑袋,脑子怎么坏了?」

转变太大,一时间乐乐无法适应。

「男女有别,把妳的手放下。」

在项东认知里,乐乐依然是女的。

朋友夫不可戏,乐乐越矩了。

「听我说,我这次被妳揍昏过去,又将最初两世的事回忆了一遍,发现一件重要的事,或许妳就是改变我、康慕河、螓螓三人宿命纠葛的关键。」

因为无法摆脱,项东才要成全,既然有了转机,不尝试一下太对不起自己。

正如螓螓说的,生生世世是种魔咒,而不是至情至爱的伟大展现。

三辈子他都以失败收场,他赢不了康慕河,不代表乐乐会输。

螓螓与乐乐之间的情谊无庸置疑,亲上加亲,感情发展的只会更快。

他要螓螓幸福,得到出自完全自由意志下的快乐,不管下辈子会如何,总之别沦落到老天爷的算计里就好。

「所有参与过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的人,无论敌友,在轮回之后,年龄身份各有不同,唯一不变的就是性别,男的依旧是男的,女的照旧是女的,只有妳一个人颠覆这个规则。」

许久以来的黯然目光,在这一刻重新燃起火苗,即将熊熊燃烧,那是斗志。

「宁可把螓螓交给我,也不肯交给康慕河是吧,先说好,是你自己要给我便宜占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乐乐喜欢看见这样的他,没有灼人眼睛的光彩就不是段二少了。

「我怕他,可不怕妳,即便你是赵子龙重生又如何,妳一定听说过,我的命格贵重,但从来不知道我是什么命格吧?」

像斗兽棋一样,一物克一物,项东自信能克制住乐乐。

「连我一拳都挨不住的人,讲什么命格贵重,就算你是秦始皇,姐姐我照样一掌拍死你。」

哄弟弟似地,左手挠着项东的头发,右手往项东的手上这么一贴。

「你们在干什么?」

聊得太起劲,没注意到小花和螓螓进了病房。

「来人啊,给我打断他的子孙根。」

小花忘了自己的脚不良于行,就要站起来,枯木般的手指着乐乐,要在大错铸成前,拔了这条祸根。

难怪宝贝曾孙被打得半死也不吱声,原来是陆狅才是老情人。

不甘心项东爱上女人,陆狅心有不甘才出手伤人,项东念着旧情才不许人追究。

作孽啊。

「螓螓啊,太婆对不起妳,妳千万不要放弃我们家项东,他不是迷途知返了吗?浪子回头金不换,以后他一定会对妳好的,太婆跟妳保证,嫁过来以后家里谁敢对妳大小声,太婆头一个不放过他,妳要是不放心,太婆立遗嘱,把所有遗产都交给妳,给他一个机会?」

不管病房里正在进行的全武行,紧握着螓螓的手,老泪纵横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