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怎么了？！”亮亮终于爆发了所有的感情。这几天他所有的难过，全部埋在他小小的躯体里面。而现在，他看到了初越和秦苏的表情，他虽然是小孩子，但是也明白了他们眼中的意思。

“亮亮……”秦苏看着亮亮，声音低沉。

亮亮过来抱住芳姐的躯体，他能感觉到芳姐的躯体已经冰冷，甚至变得僵硬，再也没有了当初抱着他的时候的温暖。亮亮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妈妈，亮亮听话，亮亮以后再也不淘气了，你不要不跟我说话了……妈妈，你是不是很冷？”

亮亮的话像把锐利的刀子，一小刀一小刀地割着初越和秦苏的心脏，秦苏看着故人的孩子哭得那么悲戚，也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只是站在旁边，安静地当着芳姐身体的依靠，任由亮亮抱着芳姐，哭得不像样子。

不知道哭了多久，芳姐的身体已经僵硬，甚至彻底冰冷。亮亮的声音也开始沙哑，初越看着这样的亮亮，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父母都去世了，奶奶又是那样的人，还这样厌恶亮亮，亮亮以后的日子，还能怎么过？

秦苏也低头看了看亮亮，鼻子陡然一酸，心疼道：“亮亮，你别哭了，你妈妈……已经走了。”秦苏虽然不知道芳姐为什么去的那么快，但是他不能看着这孩子活生生地哭死在这里。

亮亮的眼睛哭的血红，一听到秦苏这句话，宛如一只炸了毛的小兽：“才没有！我妈妈还在！我妈妈明明还在！”

亮亮的眼泪汹涌，抱着芳姐的手也更紧了，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臂上，与之相对的温度——芳姐身上死寂的温度，都在告诉他，妈妈离开他了。

不知道亮亮哭了多久，甚至哭的都睡着了。初越看着亮亮一直抱着芳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旁边一直支撑着芳姐身体的秦苏，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抱他去睡觉吧。”秦苏小声对初越说道。生怕吵醒了哭到声音嘶哑，已经疲惫到哭睡着的亮亮。初越轻轻地走过去，想要分开亮亮和芳姐，却发现亮亮抱着芳姐的手紧的不行，初越努力了一番，发现还是不行。

“我来吧。”秦苏出声道，“你过来，撑着一点嫂子的身体。”

初越点点头，听从秦苏的吩咐，替换了秦苏的位置。秦苏的力气当然比初越的力气大的多，秦苏一根一根地掰开亮亮的手指，然后抱起他。脸转向初越：“在哪边？”

初越扬了扬脸，轻声说道：“在那边，床比较小的那一间。”秦苏听了，抱起亮亮小小的身体，按照初越指示的方向，找到了亮亮的小房间，把亮亮放下，然后盖上了被子。

初越费力地支撑着芳姐的身体，只觉得芳姐的身体似乎有千斤重。她已经快撑不住了。秦苏放下亮亮之后，想起了芳姐还有初越，又很快从亮亮房间出来，及时地接过了芳姐。

“谢谢。”倚靠在初越的芳姐被秦苏接过去，初越才觉得如释重负。“先把芳姐留在她房间里吧。”

初越前面带路，然后为秦苏开了门，秦苏放下了芳姐。他累了这一路，也觉得疲惫。

“你是嫂子家什么人？”秦苏问道。他和王建国一家有过来往，只是知道的也很不详细，更是没有见过芳姐的什么亲戚。

初越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秦苏这么问起。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摇了摇头，一双清灵的眼睛望着秦苏：“不是，我只是到小小饭馆做工的，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