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怎么了?”陆星河冷冷的问。
“老范他被”,宇湛刚要如实相告,范安国就插话打断了:“哦,刚才路上摔了,不碍事,不碍事。”
陆星河用极为不信任的目光看了看两人,随后继续低头看书,不再和二人说话。
虽然住在一起三年,但出身静冈读书世家的陆星河一向专心读书,和宇湛、范安国很少来往,对傅志清之流则是压根不搭理。
陆星河曾经公开评价傅志清:“登徒浪子,有辱学风。”
对此,傅志清不屑一顾:“狗屁不通。”
范安国很快就睡着了,倒是宇湛,虽然疲惫,却心烦意乱睡不着,想着自己的未来,感到一阵迷茫。
这年头,州学生无非几种出路,考太学、考吏员、去商会、考乡学或县学的教员、投军,或者回家。
家人当然希望宇湛去考太学,将来做官出人头地,但今年的太学初试宇湛没有通过,下一次还要再等一年,不过宇湛不抱什么希望,太学生可谓凤毛麟角,百里挑一,考到最大年限三十岁依然落选的比比皆是。
至于考吏员,不少官员都是州学毕业后先做吏员,然后通过各种途径获得拔擢。但宇湛家几代平民,官场没有一点人脉根基,去做吏员很可能干到老也无法跻身官员之列,哪怕是最小的九品小官。
翻来覆去,宇湛还是觉得投军最适合自己,如今大魏北有唐国袭扰、南有宋国威胁。北线小的边境摩擦时有发生,南线虽暂时平静,但宋国近年来不断增强边境军力,大魏朝野皆知,隐隐有山雨欲来之势,正是大丈夫投笔从戎,建功立业之际。
进了野战军,虽说起初只是文录或者幕僚,但上了战场可不分文人武夫。凭借自己的刀法,只要奋勇杀敌,立功提拔是迟早的事。
想到此,宇湛对傅志清更加寄予希望,傅志清报上家族名号就能让衙役放水,背景的确非同小可,但愿傅志清尽早帮忙疏通关系。
不知不觉中,宇湛睡着了,梦到自己未能成功投军,难过的蹲在街道上哭泣,却被一群手持棍棒的流氓追赶,自己拼命逃跑却跑不快,流氓追上来又变成几条凶猛的恶犬,朝自己扑了过来,露出尖利的獠牙……
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宇湛浑身是汗,看了看四周,天色才刚刚发白,模模糊糊是在宿舍里,原来是做噩梦,宇湛叹了口气,又沉沉睡去。
“宇湛,有人找你!”
一直睡到中午,宇湛被隔壁宿舍的一个同学喊醒,同学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宇湛:“你是不是惹什么事了?”
宇湛心头一怔:莫非瑞丰商会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