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了。”

“哦。”

“以后不许让我看到这种东西。”

“咦？”

哥哥墨子西叹了口气，“小恋，你已经十五岁了，我也等了你三年，现在你应该懂我的心了。”

“可是……”话还没说完，那时年少的墨小恋被一把抱进哥哥的怀里，她没有挣脱，“爸妈知道了会打我。”

“让他们打我！”墨子西冲动，扳着她的肩膀，逼迫她看着自己，“我已经毕业在实习了，我可以保护你，可以养你，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可以在一起！小恋，跟我走！”

墨小恋皱眉，疑虑而懵懂，眼帘微垂，不敢对上那炽热企盼的目光，“哥哥，我……”

“我就知道！”墨子西放开手，长吁一口气，看着仍低头一动不动的墨小恋，伸手替她整整头发和衣服，拽走她肩上的书包。向前走了两步，见墨小恋没跟上，叹了口气，“回家吧，饿了。”

“哦。”

“小恋。”

“嗯？”

“你的脑子里，除了芭蕾，还有别的事和人吗？”

除了芭蕾，还有别的事和人吗？

闭上酸涩的眼，墨小恋双手环抱着自己，回忆哥哥宽厚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已经……两年了，如果活着，哥哥已经二十七岁了，过几天是他的生日。

“小恋姐，有——人——找——”

“唔！”

吓一跳啊……

宿舍楼下的师妹文姿研，声音清亮，酷爱音乐，喜欢人肉传声。墨小恋一直觉得相比于跳舞，她更应该学美声。她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请人上来。

等等……忘了问是谁了，唉！

发烧请假，抑郁的日子，动一根手指都困难。墨小恋勉强坐起身，眼前一片金星直冒。啪！夹在腋下的温度计掉在地上了，好在没碎，可是弯腰去拣的力气都没有。

砰砰砰！

“谁啊？”

“你老公。”

“咦？”墨小恋闭上眼，按按太阳穴，她没听错吧？“谁？！”

“你老公！”门外的那道男声更加笃定地大了点声音回答。

“找错门了儿……”墨小恋边说边重新把自己扔回到床上。虽说这里是芭蕾舞团的单身宿舍，但有男友的可不止一个，她连门都懒得给开。

“墨小恋！”

“咦？”这理直气壮的声音，倒是挺好听的，墨小恋不得不爬起来想看看猫眼，忽然脚下一滑——天！温度计！

“啊——！”

晕倒前的最后一幕，墨小恋看到了天花板，恍惚混乱间，自己对哥哥的屡次无情的拒绝像电影一样飞速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