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态、语气,像足了富贵人家的尊贵少爷。
就连林福儿都心中嘀咕,对玄墨的身份,生出几分好奇来。
林怀平帮忙牵马,张德胜陪着,林福儿跟在玄墨身边,像个称职的小跟班,他们身旁、身后还跟着好些泰安村人,一众边说边笑着前往林福儿的新家。
林福儿家之前居住的地方,在村口,林福儿如今的新家也在村口,两边隔开整个村子。
等众人穿过泰安村,看到村口新起的房子时,林福儿心中涌去了无边的情绪,胸口一阵闷闷的痛,张德胜也收起了笑脸,叹了口气说道:“外头瞧着不好,一应用具都备的很充足,你爹娘往常不怎么出门,该是不难熬。”
不难熬吗?
林福儿不能理解,外公不是吝啬的人,陶瓷生意的收益,别说盖一栋房子,就是盖两栋、三栋,也是尽够的,可,为何不好好盖个房子,却要搭个草棚?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住在四面透风的草棚里,能好过?
林福儿脸色很不好,小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黑着脸匆匆走向连院墙都没有的草棚。
顺着草棚前扫出来的道儿,林福儿没费多少工夫,便到了跟前,可从他们出现到现在,草棚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反应。
爹娘没在吗?
不,张德胜刚才说,爹娘往常鲜少出门。
既然如此,那便是在家,在家为何听到动静没有反应?
林福儿心中说不出的情绪,她站在单薄低矮的木门前,深呼一口气,抬手轻扣,随即轻唤:“爹,娘,福儿回来了。”
原本,林福儿以为,就算娘对她生了隔阂,爹也定会回应。
可是林福儿的幻想落空了,她已经唤人了,里面却没有丝毫反应。
苏桃花身体不好,林怀义要照顾他,虽说城守村有真心在乎他们的亲人,但苏桃花毕竟是出嫁的女儿,哪有出嫁的女儿长住娘家的道理?带着女婿一起,就更奇怪了。
林福儿并非这个时代的人,但数月的停留,也对这个时代有了一定的了解。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在学府内,那般遭人不待见了。
既然苏桃花和林怀义在城守村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多半就在泰安村的,具体什么情况,泰安村的村庄张德胜最是清楚。
玄墨对林福儿的提议,并没有做出言语上的回应,但林福儿给他指路时,却并未丝毫排斥的顺着走。
林福儿感觉,玄墨又在闹情绪,相比较上回,这回的不高兴中还掺杂着别样的东西。
……古怪的青春期少年!
林福儿兀自笑了笑,觉得玄墨偶尔突发点小情绪,没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爹娘会在哪里?不在城守村,没在家,那能住哪儿?
泰安村并没有闲置的空宅子。
张德胜该是也听到了林怀义家女儿回来的消息,林福儿和玄墨这边拐了个街道没走几步,便远远的看到来了几个人,其中便有张德胜。
还有林三叔的儿子林怀平,以及村里其他几个人。
“村长爷爷,怀平叔叔!”林福儿老远打招呼。
玄墨听出她声音里的欢喜,快马往前赶了几步,近了些才快速勒住马,翻身跳下,就手将焦急的林福儿抱下了马。
林福儿的脚一沾地,便快速的跑向同样看见林福儿,正又喜又情绪不稳的唤着林福儿的几个人。
玄墨站在马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怪味。
其实,现在才是亲人团聚吧?刚才他们去的地方,一定不是林福儿从小生长的家吧?
“福儿,让爷爷瞧瞧,恩,好,不错,长高了,脸上有肉了,也更漂亮了。”张德胜将跑过来的林福儿一番打量,随即连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