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刮到蹭到,照样得中毒而死。
黑衣人将马车扎成了筛子,他们箭篓里的箭也空了,司徒斌等人缓过劲儿,再看马车时,脸色顿时变的渗白。
“陛、陛下!”司徒斌快速跑到马车跟前,说话就要登上马车看情况。
关键时候,林福儿却大喝一声,制止了他。
“箭上有毒。”林福儿凝着眉头说道,之前那些飞箭如雨点一样飞射过来,司徒斌带人挡去了大半,但还有许多闯过了他们的防线,扎上了马车,也有一些,射在了救驾的禁军士兵身上。
林福儿注意到,那些受了伤的禁军士兵,哪怕只是手臂上蹭到了一点点,也倒在地上,好似被什么蚀心腐肉的东西进入了他们的身体。
司徒斌被喊停,见说话的是刚才取笑他的人,顿时黑了脸,紧接着便听到了林福儿的话:箭上有毒!
“噗!”某个挡箭时,被飞箭刮到了脸颊,只在脸颊上留下了浅浅血线的禁军士兵,突然吐了一口血,倒落下去。
见此情形,司徒斌心里咯噔一下。
好险!
这边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据此不过数百米远的宫门处,却始终安安静静,早先意识到宫门可能生了变的林福儿,顿时只觉心直往下沉。
区区数百米的距离,却似被拉扯到无限长远。
这皇城当中,到底藏着多少异数?
林福儿心情沉重,在场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司徒斌的脸色忽白忽黑。
也是,司徒斌是禁军统领,宫门守卫也在他的职权内,宫门守卫出问题,就算那不是他的本意,也得顶上个失察的罪名。
“何百川,陛下和太子在何处?”司徒斌看似严阵以待,心里却在打鼓,马车被打成了筛子,里面的人还能活吗?观何百川的神色,皇帝陛下该是没在此处。
没在此处能在哪里?司徒斌迫切的想要争功,以此来抹掉他的诸多疏忽,将功折罪保下他的位子。
马车内并无回应,司徒斌顿觉后心冷汗涔涔。
“大人,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像护送陛下回宫为好。”何百川从旁说道。
司徒斌闻言淡淡的看了一眼何百川,禁军是皇城中,是直属皇帝管辖的军队,其主要职责便是护卫皇城、重点是皇宫的治安。
司徒斌是禁军的统领,禁军当中还有两个副统领,一个是他的亲信,负责皇宫守卫,另一个便是何百川,何百川的职责该是宫外皇城内。
何百川怎么会出现在皇帝身边?
不对,司徒斌想起来了。
他那个亲信副统领,前几日崴了脚,这几日在家中休养,正是因为主要负责宫中治安的人没在,他这个统领才着急上火。
现在这情形,呵,真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也不和啊!
都凑一堆了。
“……何副统领所言极是。”司徒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随即扬声道:“众将士听令,提高警惕,回宫。”
‘噗!”林福儿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一声,这个司徒斌是要干嘛?那么高调,就不怕被当成墙头鸟给打了?这人真的是禁军统领?怎么选上的?当真是稀奇!
林福儿的笑声很轻,却清楚的落在了司徒斌耳朵里。
司徒斌这会儿心里正生气,听到笑声,立马将其对号为对他的嘲笑,因为这,他脸上强装出来的笑意,瞬间沉了下去,也将那个不开眼、敢嘲笑他的人,划入了待处置的名单。
“嗖!”破空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便有无数飞箭破空而来。
飞箭所指的方向,正是被护在中间的马车。
“陛下!”司徒斌见此神色大变,赶紧拔刀扑了过去,护在马车周围的禁军,也纷纷挥起了手中刀剑,奋力砍向那从夜色中飞来的夺命箭。
都在赶着救驾,何百川却没有动,林福儿也没有动。
她身旁那匹马的马背上,坐着个戴禁军发冠的小子,那发冠太大,扣在小子头上,几乎将小子整个脑袋都扣在里头,仔细看会发现,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年仅八岁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