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太子,林福儿一阵头疼。
太子,皇帝唯一的儿子,傲娇了点儿,但还是挺能下的了苦的,数日相处下来,林福儿是越来越喜欢那小子了,但如今这件事儿闹的,让林福儿心里有点不高兴。
到底是天家之子,出生便是掌控者,想来对她这个不服管控的人,也定是十分苦恼吧!
“喂,你,过来。”林福儿看着城门口的阵仗,有些跑神,突然听到一声呼喝,顿时回过神来,只见守城军正呼喝着冲她这边说话。
林福儿心里咯噔一下,状似不经意的别开了头,脚下刚刚转个弯儿,那守城军的呼喝声就跟着来了:“别跑,站住!”
说着话,已经分出两人往这边过来。
林福儿见势头不妙,赶紧脚底抹油,快速择了一条道儿就往前跑。
她这张脸,是洗不得的呀!倘若她的猜测都是错的,官家在找旁的什么人,她当面洗脸,洗出不一样的容貌,也是天大的麻烦。
如今情况,只能想躲过这个风头再说了。
在京城想找个藏身的地方,可不容易。
昨夜她在客栈,并未有禁军打搅,想来玄墨定是有什么法子避免了禁军的搜铺的,要么,再回客栈?躲在玄墨的庇护下?
她还没做好坦然面对玄墨的准备,不行。
林福儿穿入夹道,远远的看到前头的拐角处来了一队巡逻,林福儿顿时脚下起风,蹿上了墙头,沿着墙头跑了一阵,见墙的另一边,是一处荒废的院子,方才跳了进去。
进了院子,林福儿半点未做停留,直接穿过院子,从另一边的墙上翻了过去。
再落地时已经是另一条街道了,恰巧看到一间成衣店,林福儿拿匀了步子,匆匆走了进去,随便拿了件袍子换上,再出来时,戴上店里的皮毛帽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林福儿离开了皇宫,又见到了玄墨,不管她是否心存烦忧,她内心深处对这个现状,是大松了一口气的,因为这,多日来,她总算睡了个踏实觉。
一觉到天明。
有个身着草绿色袄子丫鬟,被薛朗领着进来,又是端茶递水、又是伺候用饭,举止间透着些许怯懦与畏缩,手底下做起事来也有些笨笨的,却是个老实孩子。
薛朗特意给林福儿介绍过,说丫鬟名唤虫儿,月许前与虫儿相依为命的爹,因病过世,独留下她一人,因为家徒四壁,便往头上插了草枝,往街头一跪,卖身葬父。
前世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桥段,如今落在眼前,林福儿已经不感到意外了。
虫儿失去了父亲,还是个哑巴,看着瘦骨伶仃没二两肉,这些都让林福儿心生怜惜,瞧虫儿的年岁,与妹妹年岁相当,也与妹妹当年一样,是个哑巴。
这些都让林福儿忍不住浮想,猜测着虫儿会不会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林禄儿,可这想法刚冒头,便被她摇头打散。
妹妹禄儿不是天生的哑巴,这么多年过去了,禄儿无论流落在何处,想来说话定是学会了的,既然如此,又怎会还是个哑巴?
何况虫儿是有根可寻的,家在何处,爹是何人,这些都是有根有据的。
有根,又怎会是林禄儿。
这事儿在林福儿脑海里转了一圈儿,快速熄灭,相比较空无的猜测,她心中更奇怪另一件事,与玄墨数月未见,重逢后,到底是不一样了。
昨夜匆匆见过,玄墨说过他就在隔壁,可今早她自打醒来至今,就没听到隔壁有啥动静,林福儿问过薛朗,薛朗说玄墨有要事处理,天未亮就出去了。
什么事那么紧要?还是与他那个师兄有关吗?
想起这些,林福儿不免想起流云山隗天尊,想起数月前那夜悬崖边上,想起多年前沐溪镇的遭遇。
呼!
没在也好,林福儿心里明白,十年前沐溪镇的事与玄墨无关,心里明白,总要正视这件事,然后满满的让心绪与理智同步,完全相信玄墨才好。
不行,她不能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