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庄叔颐傻笑了几下,然后立即甩锅。“是他们先惹我的。而且他们还打我了。”
众人想掏下耳朵,谁打谁了?风太大,听不清啊。
可是扬波才不管这么多,他一听这话,脑子里的理智便断弦了。后面跟着的下属还摩拳擦掌想要上去大干一场,在老板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呢。不过眨眼的功夫,前面就打完了。
这可真不是吹的。一打二十,一分钟也没有,就完事了。
“伍哥,你确定老板需要我们当保镖?”
“废话,难道回回都要老板自己上去打嘛?那场面能看?这是我们压箱底的牌,以后不许说出去啊。你们这也是赶上了,除了为太太,老板一般不轻易出手。”小伍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是明显的心虚。
这个轻易是相对的。因为太太实在是太能惹事情了啊!
庄叔颐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在旁边对着扬波就鼓掌叫好来着。“打得好,打得妙!阿年,你越来越厉害了,好棒啊。”
扬波咬紧牙关,攥紧拳头,这才抑制住自己暴虐的心情。他其实恨不能给这帮家伙一人一枪子,不不,考虑到他那暴起的怒火,恐怕要一刀一刀刮了地上的人方能解恨。
居然敢伤害榴榴!
他恨不能把他们扒皮抽筋千百遍。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不说榴榴晕血的毛病与日俱增,再说就她那软得和棉花似的好心肠也不许他表现出如此可怕的形象。
他不能吓着她。
毒蛇收好自己的尖牙和漆黑的心肠,温柔地说。“榴榴,可解气一些了?”
“恩。阿年最好了!”
他决不能吓到她。
众人正在想接下来八成是一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质问场景,然而庄叔颐一开口便叫他们吃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
“你怎么能一个人来长三堂子,不带我来!”庄叔颐瘪嘴,气鼓鼓地抱怨。“我说要来玩的时候,你就敷衍我。哼,不和你好了。”
扬波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丫头想到这里来玩,她就是好奇心旺盛,而且百无禁忌。这等腌攒的地方哪是她那样的丫头片子能来的。
但是这句话他是决不能说的,否则她就该气得跳脚了。没办法,他只好说。“我来看看哪家比较好,下次再带你来,好吗?”
“不好!”庄叔颐冲他瞪眼睛。“我今天就要去。”
扬波刚想要说些什么来劝服她。庄叔颐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就撸起自己的袖子来,递给他看自己手臂上的青紫。“你看,都怪你,今天不知道去哪里了。我都被人家欺负了。”
跟在后面的袁式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置信,庄叔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她那样,到底是谁被欺负了啊?谁敢欺负她啊!不要命了。
虽说扬波不是不了解庄叔颐那混天昏地的个性,但是他就是吃她这一套。别说她现在手臂上青紫了一块,就是半点痕迹也没有,他也信她。无他理由,因为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的榴榴。
“什么人做的!疼不疼?”扬波心疼地吹了吹她的手臂,赶紧让小伍去取膏药来。
他这跟守财奴被人抢了金子似的的表情,叫他后面的下属皆是吓得不知所措。他们可从没见过自家老板这模样。
“可疼了。你看我都哭了。”庄叔颐不知道从哪里沾了一滴水珠给扬波看,很是认真地撒娇道。
袁晓彤只想说怨不得她们两个不合呢。这丫头骗死人不偿命,刚刚那该哭的还躺在地上被她打得起不来呢。说她沙子糊了眼睛,袁晓彤还比较相信呢。
但是别人觉得假不假都无所谓。对于庄叔颐来说,她唯一看着的人是阿年,除此之外的人怎么想都是耳旁风,吹过就算。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只在你学校门口派人守着的。榴榴,我错了。”扬波用指尖沾了一些药膏,轻柔地摸在她的手臂上,连声道歉。
“本来就是你的错,哼。”庄叔颐突然鼻尖一酸,眼泪便涌了出来。“谁叫你不跟着我的,看吧。现在就是伤了手臂,以后什么时候我丢了,你都不知道。”
“不会的。”扬波搂住她,下定决心。“以后我就自己跟在你后面,像以前一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