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颐作为她的亲妹妹,也根本挤不进去。这些人就和那围绕着太阳的小行星一般,被庄伯庸的魅力紧紧吸引着。
不是说假的,这简陋的茅棚之中所有的东西都破破烂烂的,谁叫这出是穷姑娘的戏码。连庄伯庸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层的补丁,比庄叔颐早上擦桌子的布还要可怜。
可是即便是这样,庄伯庸看起来是美得惊人,叫人都不敢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生怕自己会因此而窒息呢。
她就像一个九天下凡的仙女,高不可攀,圣洁又美好。但是她也不是那等空有脸的花瓶,她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勃勃的生气,叫人和她呆在一起,便觉得舒服畅快。
庄叔颐的大姐庄伯庸可不仅有一张美貌的脸,还有无与伦比的天赋。
在家中读书的时候,专门请来的老先生看不起女子,也对她们跟着读书的几个姐妹很是挑剔。庄叔颐那时候还小,只觉得害怕。大姐可不,就算是那样的情况下,她比大哥、哥哥读的都好,而且还举一反三,将那老先生讲得哑口无言,从此服气。
外婆的娘家是开武馆的。大姐只不过是偶尔一次跟着去玩,学着打了一回拳法,那些早三四年开始学的男孩们便打不过她了。外婆的哥哥立时收她做了关门弟子,还说若她不是个姑娘,把自己的位置传给她,才能含笑九泉呢。
庄叔颐再也没见过比她家大姐更厉害的人物了,就没有人不喜欢她的。
她是那么地强大,那么地美丽,像极了天空之中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太阳。庄叔颐从小就梦想着有一日能成为大姐那样的人。
可是就连大姐这样的人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庄叔颐突然地沮丧起来。她有点想阿年了。
这几日不过才昨天晚上见过一面。还没说两句呢。庄叔颐正嘟着嘴,不高兴。外头突然传来了吵杂的起哄声。庄叔颐抬头看去,竟然是一大群人捧着花束进来了。
为首的郝博文那叫一个衣冠楚楚。
这家伙竟然还敢来?!
庄叔颐真是不由地想要佩服他了。
“郝博文,你胆子真够肥的。”庄叔颐趴在窗户上,忍不住出声。这一声差点就把那郝博文吓得从窗户边上掉下去了。
“你怎么在这里!”郝博文赶紧撑住了胳膊,压低了声音说。“别那么大声。”
“你都有胆子爬我大姐的窗户了,还怕什么。”庄叔颐说是这么说,但其实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压低了嗓门。要知道,她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呢。
“我就是来散个步。”郝博文很是尴尬道。
“谁能散步散到这里来?”庄叔颐笑嘻嘻地拿了东西戳他。“你的伤好了?难道我大姐手下留情了?”
“那是当然了。”郝博文努力地忽视自己右腹部的疼痛,装作很自然地回答。“你大姐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呸!”
庄叔颐和听见动静出来的庄伯庸同时啐了他一口。
“谁心里有你了。”庄伯庸拿了个鸡毛掸子,将那爬上窗户的郝博文毫不客气地撸了下去。“快滚,不然我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这下可不是真的滚下去了嘛。
虽然从二楼跳下去,对于郝博文这样的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架不住他之前被庄伯庸打得浑身紫青,这会儿碰到伤口,实在由不得他不龇牙咧嘴。
庄叔颐捂嘴偷笑,但是转过头一看那鸡毛掸子,立时吓得尖叫出声。“啊啊啊啊啊啊!阿年!阿年!阿年!”
杨波这下可就顾不得自己了,赶紧冲出来,一把将浑身发软的庄叔颐抱住,一边抚摸她的背,一边安慰道。“不怕,不怕,榴榴,不怕。我在这里啊。”
“你怎么在这里!”庄伯庸刚竖起眉毛,但是看到庄叔颐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模样,不由地叹了口气,先把鸡毛掸子收好,过了一刻钟才去赶人。
这一回庄伯庸也没有揍那杨波,就叫他回去了。谁叫她太久没和自家小妹在一起了,都忘了她那娇滴滴的老毛病。见血晕就算了,连个鸡毛掸子都能吓掉她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