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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吧!”丁成天一把拉住前方奔跑的糖糖。
糖糖满眼疑惑地看着他。
“也许很好玩呢。”丁成天底气不足地游说。
糖糖狡黠地嘿嘿笑了:“天天哥哥,演戏呢。”
“什么!”丁成天反应过来,“你真的骗到我了!”
“我知道。要骗不到你,又岂会骗到他?”
糖糖手指室内。
丁成天爱恨交织,紧紧抱住糖糖,偷偷释放他刚才的慌乱与紧张。
“快,天天哥哥,我们去偷窥。”
他们选在这间墙上有镜子做装饰的房间接待余勒,是有充分原因的。那占了大半面墙的,是三拼镜面。看上去,一样呈波浪状竖向挂在墙上。其实,外面的两幅,是真的镜子,中间的那块,却是双面偷窥镜。
丁成天任由糖糖拉着他的手,欢脱地往隔壁房间小跑。
俩人扯开墙上的帷幕,露出同样的s形三拼镜,其中一副,透出余勒与周欣悦的模样。
“靠。你同学面瘫啊。”丁成天第一时间表达不满。
糖糖两手绞在胸前,歪头打量,很快得出结论:“她一定是不知道会被偷窥,不然会表演得更卖力些。”
“会不会因此搞砸?”
“不会。本来靠的也不是演技。”
丁成天与糖糖你一句我一句,边看边评,津津有味。
“噫?”糖糖第一个察觉不对。
“嗳?”丁成天接着发现不妥。
正当两人疑惑着等对方表达可疑之处时,“哐”,身后的门开了。
丁成天才想到找借口离开,正吃饭的糖糖就突然明显地一阵干呕。
等她再抬起眼,眼眶里盛满泪花,低调地小声道:“不好意思。孕吐。”
丁成天亲自倒杯柠檬水给糖糖清口。
完了之后仍旧夹菜吃饭,手伸到一半,忽然停住:“糖糖,你刚才说什么?”
“孕吐。”糖糖幽幽说道。
乒零乓啷。丁成天跟前的碗碟倒的倒,掉的掉。丁成天木偶般转身,手臂僵硬地去扶身旁的糖糖,话不成句:“你已经……我就要……是不是赶紧起俩名字?”
糖糖温柔又坚决地推开丁成天的手:“我没还没想好。”
丁成天手足无措:“糖糖,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天哥哥,我有些累。对不起。”最后三个字,更像是对余勒说的。说罢,糖糖便匆匆起身,抬手掩口,奔了出去。
“糖糖!”
丁成天将胸口餐巾拽下,往桌上一掼,急急跟了出去,连跟余勒打招呼都没顾上。
服务员之一,担心少主的安危,也跟了出去。
余勒跟着起身,他不想单独跟周欣悦共进晚餐。刚起身,血冲额头,眼前一阵发晕,接着浑身躁意,手扶桌面才稳住。
想来是这周太累了。
“我有事先……”
目光不经意扫过周欣悦后,“走”字堆在舌尖,怎么也不舍得说出口了。
余勒有些恍惚。
视网膜上晃出一叠串的影像,余勒狠狠眨眼,叠影重归清晰。两道弧度恰恰好,只显英气又不失娇媚的眉毛,妥帖地横在一双美目之上。余勒忍不住伸出手,想抚一抚这双令他叹为观止的眉毛。
人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余勒却爱极这双眉毛。它勾勒出成辛的明朗气质、奠定了成辛喜悦的脸部基调。
并非爱屋及乌,余勒早就暗中观察过,有好看眉毛的女生可没那么多。虽然有修眉技能在手,涂画上的,跟立体的,又怎能相提并论?!
要走的余勒,反而一屁股坐下,目露痴光,贪恋地打量起“成辛”来。
周欣悦静静端坐,任由余勒去留。
是的,她对“实验中学正式教职工”垂涎已久。有人胸有大志,她只爱世间的温饱。当个老师,教个英文,对着光洁的年轻面孔,过单纯宁静的生活,一度是她的人生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