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昭哼道:“她装着清高表示不愿管事,儿臣还非要请她出来管,倒如了她意显得她重要了,儿臣可不惯着她。既然都表示自己没资格管,那就都别管了。您给儿臣找个能理事的麽麽,儿臣放她到后院里去镇宅。”
卫皇后道:“再能干的麽麽也是下人,让她管着你府里大小内眷,她们是主子,没人撑腰,你让她怎么去跟女主子要强。”
萧长昭道:“难道儿臣不能给她撑腰?倒时儿臣给她刻一个如本王亲临的牌子,让她挂在身上,儿臣看谁敢呲牙。”
卫皇后心里叹气,摇了摇头,后院的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
先不说其他的,若是刘氏等人想坑她,拿孩子做局,她这个麽麽能如何,就算无错也有一个侍奉不周的罪名。
卫皇后最怕的还有内院无人主事,群魔乱舞,那些女人们拿年幼的孩子做文章,伤了府里子嗣。
卫皇后想了想,又道:“你若是不喜欢刘氏、胡氏和柏氏。这样吧,你上次不是与本宫说过,在福建看中了一个姑娘。若是那姑娘家世清白,身份恰当,等曹氏的百日过后,你将她纳进府中当个侧妃,让她替你管着后宅。她是你喜欢的,让她管着后宅,你总该欢喜了吧。”
萧长昭道:“儿臣倒是有纳她的想法,她也的确能干,不过那小丫头暂时大约对儿臣无意,儿臣也不想做出强娶强求的事情来,若真要纳她,也得让她心甘情愿跟着儿臣才行。且儿臣现在想着,侧妃的身份是不是有些埋没她了。”
那小丫头除了身份庶出之外,其他的相貌品行、手段心机、心性心胸,皆无可挑剔,不比那些嫡女差。
卫皇后“咦”了一声,讶道:“难得听你说出这样的话,你倒还变身情种了。”接着带了两分戏谑笑道:“来,告诉本宫是哪家的姑娘,能让本宫这向来自负的儿子吃瘪,本宫重重赏她。”
萧长昭“呵”了两声,给了亲娘一个白眼。
萧长昭来到凤阳宫的时候,卫皇后正在用晚膳。
卫皇后见到他,惊讶得很,放下手里的碗筷,问他道:“你怎么这时候进宫来?”
萧长昭看了桌子上的饭菜一眼,随便给卫皇后行了个礼,然后就直接坐到了餐桌上,回答她道:“儿臣府里的刘氏三人不懂事,上次因曹氏丧事的事情惹恼了儿臣,儿臣一气之下将她们三人都禁了足,让她们抄经书静心。结果内院没了主事的人,管事们连内院的大小事都跑来问儿臣,倒将儿臣当女眷使用了。儿臣烦得很,所以来母后这里躲个清静。”
卫皇后叹着气道:“你那府里这样也不成,还是将刘氏等人都放出来吧,把后院管起来。”
萧长昭皱着眉拒绝道:“不成,这次若不让她们都吃够了教训,以后她们还得在儿臣的王府里摆弄小手段。上次曹氏的丧礼,为了捉弄一个翠屏,却是连王府的门面都不顾了,让人白看了王府的笑话。胆子生得这么大,儿臣此时不整治整治,以后还不蹬天。”
卫皇后白了他一眼,道:“你那王府,从曹氏生病开始就没消停过,要看笑话早就看去了。”说完又问道:“你用晚膳了吗?”
萧长昭道:“没呢,刚刚在养和殿父皇大约被儿臣气着了,没留晚膳便让儿臣滚出来了。”
因着燕王妃还没过百日,卫皇后让人将一桌荤菜撤了下去换了一桌素菜,又让人给萧长昭盛了饭,一边对萧长昭道:“你呀,也别仗着你父皇宠你,就没大没小的,也要顾忌一点君臣之别。”
因明熙帝在先帝一朝并不得宠,又因得罪了当时权势如日中天的大皇子,在王府潜邸时有段时日,府里的情形十分不好。
又因当时明熙帝有心储位,卫皇后为辅佐丈夫,也四处奔波。在她生完太子之后,小产了一个孩子,又夭折了一个孩子,然后才生了萧长昭这个幼子。
萧长昭出生的时候,朝中的情势已经明朗,储君之位也已然在明熙帝手中。明熙帝念及卫皇后小产和夭折的两个孩子,心中愧及元妻,对萧长昭这个幼子十分宠爱。加上众皇子中,萧长昭又是长得最像明熙帝的,明熙帝对这个幼子自然越发亲近。
民间有言,小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比起其他的皇子皇孙来,萧长昭这个幼子和萧禹询这个长孙,是得到明熙帝最多宠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