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过头去,看向谢远定,道:“定大哥,您说是这样安排吧。”
谢远定哼道:“这你们说了算,如今这谢家,哪里还有我这个族长说话的分。”
谢远承不管他的酸言酸语,又接着跟谢远樵道:“眼见凤英侄儿、凤卿侄女几个都是要成亲嫁人的人了,族谱上却还没落名。你们三房若真的分祠出去,别人问起他们的出身,让他们怎么答?沧州谢氏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好歹在沧州还有些名望,说起来也是个出身。”
顿了一下,又道:“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们就想与你们说。你们十几年不曾回老家,几个侄儿侄女都没有上族谱,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几个侄儿侄女记到族谱里面去。”
谢远樵自然知道他们心里头都在想些什么,若是他还是当年身无依仗也没出息的谢远樵,他们可不会在乎他会不会分宗出去。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养出了一个要当王妃的女儿,一个仕途经济前途无量的儿子,他们就算要看他的冷脸,哪怕被他打击报复,也是一定要将他们留在族中的。
以后凤卿当了王妃,甚至能走得更高当了皇后,说起来是沧州谢氏捧出了一个王妃或皇后,沧州谢氏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若以后凤英能仕途风顺,对沧州谢氏也有好处。
可若他们三房分祠另过,这些眼见得着的好处可落不到他们的头上,他们自然该着急了。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谢远樵也没打算真的分祠。分祠不过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会有碍于他们三房的名声。
但是从今往后,沧州谢家便只能听他的,按照他的活法。
花厅当中一下子安静了起来,谁都听得出,这三房是打算另立宗祠单过。
谢远樵不咸不淡的扫了花厅众人一眼,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然后接着道:“不过大家放心,我们兄弟二人虽打算另过,但大家毕竟还是同一个祖宗,血脉相承,以后两边还是互帮互助。族里有什么用得上我需要我帮忙的,我当仁不让。”
“还有请大家放心的是,我们除了迁走父母的坟茔,族里的东西一针一线我们都不会带走。”说着略带了几分嘲讽的道:“当年三房的产业,大部分也按叔伯兄弟们口中所谓的族规收回了族里,余下几亩祭田还有三房的那座大宅子,倒时略清点一番,我们也都还回族中去,绝对不会占族里的便宜。”
谢远安略不自在的笑了一下,问道:“樵四弟说出这番话,可还是在生当年的事情的气?”
说着一副诚恳的道:“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族里做得不对,对不住你们三房,在这里,我这个当哥哥的代表二房向你道个歉。但事情既已经过去了,当年究竟是谁主张坚持要夺你们三房的财产的,追究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反倒是令外面的人看了笑话。且如今樵四弟你显达了,就回来族里说分宗的事情,知道的人会体谅你心中有气,不知道的人难免认为你薄情冷血、六亲不认。四弟您以后是要给燕王殿下当岳丈的人,这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对凤卿侄女更是不好,您说是吧?还望两位弟弟慎重考虑,将分宗的这种话收回去。”
谢远樵挑了挑眉,对他的话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谢远安见他没吃他这一套,于是转头看向了凤卿,笑着对她道:“凤卿侄女,你最是明理贤惠的姑娘,你来劝劝你父亲。都是一家人,咱们谢家闹出洋相来让外人看了笑话,您以后在燕王殿下面前可也没面子。”
凤卿对他弯了弯嘴,道:“我年轻,不懂事儿。父亲做的决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听父亲的就是。”
谢远安又将目光转向王氏:“四弟妹……”
王氏笑了笑,也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懂得什么,自然是都听老爷的。”
谢远安与父亲对视了一眼,心下叹息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