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明白她所谓袖里乾坤的功夫是那偷术,道:“我小时,祖父告诉过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偷盗岂是君子所为,我之所以会那个,学的时候只图着好顽,并未想过真的以此为生。”
十九姑赞同的点点头:“就像我们师徒,宁可流汗卖艺,也不会用功夫打家劫舍。”
听她说出师徒,三春连忙嘘了声,街上人来人往,人又不可貌相。
二人手牵手回了家,小心翼翼的进了门,生怕给李孝撞见。
可是,却在垂花门处遇到了大春。
这到底是自己同这位李家大小姐的缘分?还是冤家路窄呢?三春盈盈一礼:“大小姐。”
大春叉腰问:“打哪儿回来?”
脸色比这夜风还凉,嗓音犹带严厉。
三春方想撒个谎,比如陪十九姑欣赏下这传承百年的李家大宅,可是心无城府的十九姑却抢先道:“看戏去了,咋地?”
一脸的骄横,七分是个性,三分是觉着自己为长辈。
大春也听李忠叮嘱过,说十九姑该是她的长辈,希望她尽量谦让些,可是有三春在,这就不同了,大春绕开十九姑看向三春,怒道:“你胆子不小啊,敢大晚上的出去看戏,可见你这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儿起,你仍旧服侍我和二小姐洗漱穿戴。”
三春顺从的应了,这本就是她分内的事。
十九姑刚想开口,大春觑她一眼道:“这是李家的家务事。”
十九姑气得瞪起眼珠子,总归自己是客,寄人篱下,还真不好管太多。
三春见她那义愤填膺样子,宽慰道:“我不陪着你也是好事,你不知道吧,我这个人天生命硬,克父母克兄弟姊妹克三叔六舅克七大姑八大姨克所有挨边的人。”
话毕,大春登时想起了初遇三春时的场景,突然就变了脸色,道:“笨手笨脚的,我还嫌你麻烦呢,行了,不用你伺候了。”
三步并作两步,去跨院找小福了,因为崔氏说,小福绣的鸳鸯栩栩如生,大春想学着绣个枕头给贵才。
三春看着大春那山一般的背影促狭一笑,待回头,却见十九姑在看她,且呆愣愣的,三春抓过她的手解释:“逗你的,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