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石膏早已经拆卸，石头却默不作声的看着手臂上留下的那条伤疤，分别后，这算是芮娟唯一留给他的东西，谁也抢不走的纪念品。石头就那样不做声的看着，看到最后竟流下眼泪来。突然的，石头稍稍抬起了头，我便慌忙背过身去害怕被石头发现我偷看他的脸。为什么我突然的好难过，为什么和你们素不相识的我，看到你们不快乐也会跟着一起不快乐。

“我去买水。”

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跟季宇打了个招呼转而跑出去，躲墙角里想着芮娟和石头的事情，想芮娟受到的伤害；想我目睹的芮娟的堕落颓废，石头的隐忍慌乱；想那晚我如何被丢下又如何被警察拖进派出所里；想我见到妈妈后所有的委屈才得以释放的那一刻；想梦里芮娟一袭白裙面庞皎洁，想石头方才的沉默和沉默也无法掩饰的无措;想我无力挽回的一切，想我没提早一步做的一切。现在呢，我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我真的好想为你们做些什么。

我没买到水，季宇却走到我身边给我递来一瓶水。

“怎么啦，喝眼泪可解不了渴。”

我把脸埋进衣服里，不让季宇看我的眼睛。

“猫，你是怎么认识的他们？”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

“听我妈说的。”

季宇沉默，等着我继续往下说。

“出事那晚，是我跟着石头一起找到的芮娟。其实，我可以早一些去拿芮娟的手机的，其实我们可以更早一些找到芮娟的，如果早一些，芮娟就不会受这些伤害的。”

“猫，不管早晚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现在重要的是做什么才能让他们的伤害减到最小，你说呢。”

我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季宇的眼睛：

“那要怎么做，我能替他们做些什么？”

“其实芮娟的案子很需要个证人，我仓促的把你带到这里也是为了这个。如果让你把那晚看到的在法庭上说出来，你可以做到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做证人？”

季宇点头看我:

“你呢，不要紧张，也不用害怕，就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像那晚你对我妈那样说话一样。还有啊，不管你相不相信，季东明可是很厉害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