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担心什么,那里不是还有梁千洛么,她这个长儿媳若是没点侍奉老夫人的能耐,岂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说到用处这两个字的时候,芳轶还冷冷地笑了一下。
南宫敏玉如何不知,这府里头多的是惯嚼舌根的人,穆天琪许久没在梁千洛那里过夜,如今府里头的人能看到的,不过是自己将穆天琪的恩宠全然揽过了。
“好了,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是想确定一点,你说的这件事情,究竟是你的猜测,还是姑母的做主。”
南宫敏玉这么说着,疲倦已经侵入了眼底,让她一时之间都抬不起眼皮来了。
“老夫人很是体恤,自然是早早就交代了这件事情了。”
芳轶低头说。
“好,反正有什么事情也是你们从中打点,我悉听尊便就是了。”
“夫人,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将南宫敏玉重新安顿回床上之后,芳轶走出门去,她知道,这一厢的事情,就算是彻底地安静了,南宫纽烟果然是高瞻远瞩,不过是寥寥几眼,就将南宫敏玉这个性情的人看得透彻。
在这高深的府里头,到底谁才是谁的棋子呢。
南宫敏玉纵然是天性纯良,但是也将穆天琪看作他地位巩固的棋子,可反过来说,穆天琪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都说佛求的是来生的回报,而报应会在现世,这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到了最好,倒不知道谁才是真正心想事成的那一个了。
芳轶晃了晃脑袋,脑筋有点沉沉的,这几次折腾下来,自己倒是累了许多。
也罢了,人生皆苦,自己总归,还有南宫敏玉这一座大山可靠。
富丽堂皇的宫门,对明妃来说,是富贵乡,也是埋葬一生的坟冢。
十数年前,妹妹南宫纽烟处心积虑要嫁的皇上,反而相中了她。
在皇上参加纽烟的婚宴时,对她这个久居深闺的姐姐反而情有独钟,之后,太后破格恩允,皇上设婚宴迎娶。
入宫后更是步步高升,虽知南宫纽烟对自己多有憎恨,却心系南宫家的荣辱,今年又正逢南宫家连办两场喜事,结三家之好,明妃自然要多到太后面前露脸,如此方能显示她,以及南宫家的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