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情同父女我自然知道,可你今日这样说我,倒像我不是存了真心来爱她的么。”
安静的空气中,只有蝉声鸣叫,这个地方的秋天,总是比旁的地方,到来的更晚一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荣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微微垂头。
“老陆,这一次敌人很迅猛,而那位大少爷也卯足了劲儿要为母亲报仇,凭我一己之力已经拦不下来,既然如此,不如铤而走险,还有几分胜算。”
说着,齐燕宁缓缓站起身来,药粉的香味从炉子里头一路缠上来,是杜若的气息。
“那也不至于拉了恩熙去,她有什么用,她又懂得什么。”
陆荣甄似是自言自语地说,这些年来为他操碎了心力,早就将她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原以为齐燕宁会拼死了保护陆恩熙一辈子的安宁的,可是想不到,到了关键的时候,齐燕宁还是会让陆恩熙卷入波涛之中。
“我将恩熙带在身边,自然不会轻易动用她的身份,可她也有权力知道自己的身世。”
齐燕宁动容地说。
“夫人,明人不说暗话,这个道理,您也不可能到了如今才懂,是不是南宫家对您做了什么不利的事情,事已至此,您也不至于瞒我这个不中用的人了吧。”
说着,陆荣甄靠着太师椅坐下,他的心痛着,陆恩熙这些年被他保护的这样好,若真是被带走了,又不知道会面对怎么样的人生了。
再者说,自己尽心尽力地抚养了她这么多年,齐燕宁说带走就带走,到底是为了成全她往后的人生,还是想要卸磨杀驴?
既然都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陆荣甄面对这个甚是复杂的女人,也少不得用恶意多揣测几分了。
“南宫家的确对我出手了,若是我察觉得晚,我已无法站在这里和你对话了。”
齐燕宁沉沉地看着远方,云淡风轻地说。
“您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南宫纽烟即便有再大的能耐,也动不得您,怎么突然刮起这样的邪风了?”
陆荣甄问。
“我想要明哲保身都不行,天琪从来没有忘记过复仇的愿望,势必会将我卷进去,如果我再不出手相助,他只会更加孤立无援,老陆,我知道你爱女心切,可我们早被拴在一条船上了,这个道理,难道你是到现在才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