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洛在心里冷笑着,这样一个精心打扮的女子,精神派头都要高过自己几分,平日里也不见他奴婢奴婢的自称,如今到了眼前,又何必这样自惭形秽呢?
“乳娘言重了。”梁千洛如此想着,却也不得不表现出客气的意思来。
“刚才奴婢在外头等着的时候,听见少爷说要惩罚什么人?奴婢虽说等的也是老夫人的示下,可是这东西二府,实际上早就交给奴婢打理,若是少爷对里头的什么丫头存了不满,不如先告诉给我听听,奴婢调查调查,并将翔实的事实报给少爷与夫人。”
说着,齐燕宁偏过头去,像是要压制站在对面的阿碧,阿碧倒是不怕,心里头惦记的,是梁千洛同房花烛夜时,齐燕宁咄咄逼人的气势。
“乳娘,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奴婢的,叫人听了难受。”
穆天琪说着,不耐烦地拍了拍身上。
“奴婢自认为对穆武侯府忠心耿耿,可是也有目不能到,手不能及的地方,也多有让主子们悬心的,若是主子们总是亲自出面处理这样的琐碎之事,我这个乳娘兼着管家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呢?”
齐燕宁说着,反而是将头扬了起来。
对了,这才是他作为乳母的风范和语气。
梁千洛想着,倒觉得,今天齐燕宁上门拜访,必定和陆恩熙有关。
“那么按照祖母的意思,这桩公案,该交给你来打理么?”穆天琪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齐燕宁。
“如今上也有两位夫人要交钱,朝中的事情,也千丝万缕,诸多庞杂,若是是在惩罚奴婢的事情上骗了精神,到时候被夫人知道了,也会累及少夫人的吧。”
“齐默默说的正是这个道理,我刚才要圈你,你只听阿碧这个不着四六的小孩子的话,却不听我的,现在祁门,我说了你的故事,你也该听一些了吧?”
梁千洛顺势,将一应的责任,推到了通天齐的身上,齐燕宁且听着,默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