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雨现在的感觉很不好,毕竟见到一个不久前还相谈正欢的故人死去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感受。
宋金刚死了,在自己的家里。在漕帮的总舵就这样死了。
人们甚至看不出来他是怎么死的。没有内伤,没有外伤。连反抗的痕迹都没有。所以人们都说是病死的。
他也只能是病死的。只能是病死。
寒山雨亲眼看着他们将他安葬,又亲手将他挖了出来。
“果然。”寒山雨喃喃道,他好像突然感到了一抹寒冷。他甚至有些颤抖。
惊神夺命丸,一定是惊神夺命丸。他十分确定,这就是自己炼制的惊神夺命丸。
他如堕冰窖,手脚冰凉。他仔细看着眼前的尸体,手已有些颤抖。自己的朋友被自己的毒药毒死了。
这实在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事了。
寒山雨已有些许的癫狂了。他发疯似的将墓碑推到一旁,将宋金刚放进了棺材里。而后背起了这口棺材。
他一时甚至好像又回到了过去,曾经被人称为活死人的日子。他同样背着棺材,在世间行走。
不同的是当时的他背着的是自己妻子和儿子。如今确是背着自己的朋友。
生活好像总是在和他开着玩笑,他原本冰冷的心被一份份的真情打动,然后这一切感动又被血淋淋的撕开,践踏,直到碾为尘埃。
数不清的情感好像此时全都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寒山雨站了许久,蓦然间,竟笑了出来。
他甚至笑出了眼泪,他背着这棺材,脚步不停的离开。他的执念比起安如罪来说更重,却也隐藏的更好。
他的面色很快便已恢复如初,只是颊边还有着没有抹去的泪痕。
他声音带着一抹寒冷,透彻心扉的那种。
“好,你要玩。我陪你。”寒山雨好像已知道了些什么。他的手指甚至几乎抓透了棺木。
寒山雨不能将宋金刚送回阎罗谷,因为太远了。他必须找到一个足够隐蔽和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