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宴宴,身形独立,眉目如画。
泽兰并未被姬奕扬的风华所迷倒,她只懒懒瞥了他一眼,敛下眼波,正起身,暗哑疏离的嗓音响起,“这位公子好像走错了地方吧,这个房间我已经包下来了。”
姬奕扬勾起唇角,虚作一礼,“是在下失礼了,方才听闻泽兰姑娘喊声,一时兴起,来到此处,望泽兰姑娘莫怪。”
泽兰眼角细微波动,徐徐绽开笑颜,侧身相请,“正值战时,公子兴致颇佳,泽兰亲自煮酒一杯,不知公子可否赏脸?”无边媚意横生,袅袅香韵犹在。
姬奕扬步入房中,伸手夹起酒盏,酒气入喉,清灼淡香,唇齿留香。目光清明,未染其意。
“真是好酒,在下就不打扰姑娘雅兴,望改日再聚。”姬奕扬浅饮一杯,笑意殷殷走了出去。
泽兰?刚见面就用媚术试探他,所幸她所修习的媚术未止大成。在他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将黑衣穿的媚骨生香,浑然天就。
今晨偶见江湖中神医新秀岑白,不想卿本红妆,不到半晌,姬奕扬又见到一位奇女子,看来这青阳发生的事情是真多,他都有点后悔没能早些携军入关。不过,最为奇怪的是他的五弟了。
见姬奕扬走了出去,泽兰一挥衣袖,柔风自生,将房门掩住。玉嫩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泽兰却猜不透姬奕扬为何与她寒暄。人做什么事都有其目的,泽兰有着自己的行为习惯和思考方式,她喜欢究其因由,喜欢钻研人心。
泽兰轻蹙峨眉,姬奕扬眸光清凉透底,无甚神色。闲谈漫笑,举止潇洒。可是泽兰怎么也不能相信姬夏皇子中的佼佼者会是这么不染心计。
“有人来过了。”岑白笃定的话音落下,里间卧房咔嚓一声,梨木香幛朝两侧移去,露出一个只余一人身形通过长形洞口。
岑白走出,来到卧床前头,伸手朝床头木雕花蕊一按,机关关闭,梨木香幛恢复原位,不着痕迹。岑白漫步至中厅,施施然坐在泽兰对面,执起空酒杯,道:“是谁?”
泽兰立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惊讶的问道:“这个房间里竟然有机关?我怎么不知道?”
岑白放下手中酒杯,拿起一只新的银盏,素手着壶扬起,清亮的酒水霎时满杯。“那你说为什么你是阁主而我是楼主?”
泽兰一噎,面色黑漆如墨,一把夺下岑白手中酒壶,恶狠狠说道:“你不是楼主吗?难道不知道谁刚才来了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