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莫言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里,揉着额头。听了花语承的话,抬起头淡漠地看着他。发现花语堂也在,便问道:“语堂,你也是为这件事来质问为父的?”
花语堂恭敬地行礼一揖,答道:“孩儿并非是为此事而来。父亲既然当着众人的面让三妹带走那些东西,孩儿又怎么会阻拦,让大将军府背上出尔反尔的骂名?
何况,那些东西都是有据可查,原本就是属于三妹的,她要带走也无可厚非。”
“什么叫原本就是她的?还有啊,她已经不是我们的三妹了。大哥,她忤逆父亲,视为大逆不道,你怎么反过来替她说话?”
花莫言随手抓起一本书扔向了花语承,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喝道:“瞧你那点出息,日后如何光耀我花家?如何保住大将军府?你大哥说得对,怎可为了蝇头小利,落人口实,坏了大将军的名誉。”
复又看向花语堂说道:“你二弟有句话说得是对的,花语歆已经不是大将军府的人了,以后再不是你们的三妹。你们不要去招惹她,为父自有计较。若是谁不听为父的劝诫,到时候就别怪为父我不讲父子情面。”
原本还委屈的花语承,听到花莫言的最后一句话,哪里还敢再有动作。想起被驱逐家门的花语歆,他再也不敢吱声。
花语堂知道这个时候不宜再说什么,可到底没忍住,依然问了出来。
“父亲,孩儿想知道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花语承很讨厌花语堂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但他已经问出口,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生母和旁氏是怎么死的。
尽管心中气愤难平,花莫言倒也控制得不错,没有把气撒在两个儿子身上。只淡淡地说道:“她们的事情由为父处理,你二人勿要插手。尤其,不要去招惹她,她一直伪装,现在原形毕露,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花莫言打的什么盘算,花语歆很清楚。她漠然一笑,慢慢走向花莫言。
不知道花语歆要做什么,花莫言一双虎目牢牢地盯着她,手中更是暗自运功防备。
瞧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花语歆的笑意加深了,走到与他齐肩的地方站定,低声说道:“父亲,都到了这个时候又何必做戏呢?
你派临安杀我,而我还好端端的活着。时至今日,您认为,您还杀得了我吗?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大将军府的三小姐,若是我们父女骨肉相残被外人知晓,从此,大将军府的名声也就毁于一旦了。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于您而言,恐怕更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吧?
我可以答应您,只要大将军府的人从此不再来招惹我,我便不会和大将军府的任何人为难。前提是,属于我的东西,我要全部带走,否则,我不但会闹到议政大殿上,还会将所有事情公之于众,彻底摧毁大将军府。
父亲,您最好不要以为我在吓唬您,旁氏和柳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事到如今,花语歆根本不需要和花莫言虚与委蛇,若她真想毁了大将军府也并非什么难事。说到底,花语堂这些人跟她终究是血脉至亲,她也并非如花莫言那样的人,丧心病狂,赶尽杀绝。
但她也非良善之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还之!
花莫言的眼瞳一缩,心下有了计较,冷哼一声道:“你这样的逆女,老夫也不屑留你。今日,你若非要搬离大将军府,那么,你从此就不再是大将军府的人,老夫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花语歆一挑眉,赞同地点头说道:“好啊,既然大将军要与本郡主断绝父女关系,那么,本郡主就满足您。”
歪着脑袋想了想,疑问道:“断绝父女关系,是否要互击三掌立誓,请天地为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