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城的右手一直握着一个瓷质小酒杯。此时,骆清莞还看见了,他的那只手青筋暴起,小酒杯被他捏得变形。
“从今以后离他远点,不要再跟他见面了,答应我,嗯?”白羽城又以平常口吻说,看是关心,实是警告。冷冽至极的眼眸,睥睨她的眼眸,一动不动。
被白羽城盯着,骆清莞的心跳愈发不正常,一阵急,一阵缓。
她不知道他们过去那一系列的事情,所以觉得此时白羽城提的乃霸道无理的要求,理所当然也就拒绝答应,说:“羽城,虽然以后我跟他确实不会再见了。可是,你没有必要这样要求我,而且我也不会答应你。因为真的没有必要,我跟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朋友。那一晚,我虽然住在他的家里,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虽然他确实有点狡猾,但是也不是那样的人……”
当骆清莞说完这么多后,白羽城的眸子早已变得暗若悬河,暴戾的杀机笼罩着那黝黑的瞳孔,令人心生战悸。
骆清莞说的一大串,在他听来无异于借口,舍不得段世轩的借口。
“不是那样的人?哼……”白羽城怒极生笑,唇角神经再次抽搐一下。依然冷冷看着骆清莞,不知不觉间,手中酒杯的形状完全变了。
他越来越有一种捏死骆清莞的冲动。
骆清莞也仔细瞅着他,潋滟水亮的桃花眼越睁越大。她觉得这件事情她占理,以致对白羽城没有一丝畏怯。
她的一叶眉毛又挑高了,惊疑而诧异的询问白羽城,“难道他是那样的人?羽城,别忘了,他也是你的朋友。”
此时此刻,白羽城第一次发觉,骆清莞是那种死脑筋的人。对于某样事物,如果她已经产生了对它的看法,那就死死的认准了,不会再轻易改变。
笑着笑着,他又有些想哭了。他不知道,他到底应该怎样责怪骆清莞。是责怪她的死脑筋?还是责怪她的单纯无知?
他索性懒得废话了,鹰般锐利的眼眸继续紧盯着骆清莞,直到快要滴出血来,说,“你觉得他好,那行,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答应我,以后不再跟他见面。要么,我们分开。”
待白羽城说完了,随之,骆清莞的脸色变黑了,并且脸上表情完全消失,只剩下木讷漠然以及不知所措。
见骆清莞惊惶凌乱、忐忑紧张,白羽城又忍不住发出一句冷哼声。
其实现在,他的心底也是相信骆清莞的,相信她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只是,他压抑不住生气,因为骆清莞对他撒谎,骗他说今天约的是女人。呵呵。这就意味着,本来骆清莞也是把他看成一个小气而多疑的男人。
“说吧,你跟段世轩是怎么勾搭上的?是不是上个月,你遇到危险时?”白羽城忽然一本正经问。语气淡然平静,听上去令人错觉他整个人毫无脾气。
然而,骆清莞了解他。他是有脾气的,愈是平静的时候,愈发不对劲。所以,骆清莞也没有掉以轻心,想了一想后又虚声回答他,“是啊,那时候他救了我……”
白羽城整个人依然一动不动,只有那工整的浓眉轻轻皱起。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当初是他救了你?”白羽城又问,这一回口吻带着责备。
这下子,骆清莞脑袋里像是有一泓溪水流过,哗啦啦的响。同时,她纤细的柳叶眉拧成弯弯的形状,郁闷的在脑袋里思忖。
她怎么记得,当初是白羽城什么都没有问,以致她什么都没有说?而且段世轩也不让她说……
“你没有问我啊,段世轩也不让我说啊。”骆清莞依然目不转睛看着他说,声音轻柔细腻,并且带着委屈。
蓦然,白羽城的心脏往下一坠,心口感觉有点酸、有点凉。是,是是是,那时候他确实什么都没有问,因为他心疼骆清莞,担忧骆清莞会情绪失控。但是,他哪里会知道,上回骆清莞得以脱身是由于段世轩的帮助。
“那我现在问你,你告诉我具体经过。他怎么救你的,这一回,你们又是怎么约上的。”白羽城又说,心头开始串连整件事情。
骆清莞注视白羽城,白羽城越来越冷静,她不仅越来越迷糊。眉毛依然弯着,心中布满纠结和疑惑。
“现在,你真的想知道?”她又不可置信询问白羽城,语气小心翼翼。
白羽城又微微点头,始终没有再看她。
骆清莞再向他跨近一点,又亲昵的依偎着倚靠着他,声音略娇略嗲,说:“那我说了,你可不许误会、不许乱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