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是闲的?
可是御旨传下,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只好齐齐领命。
殿上这一番争论,直争了大半个时辰,等到退朝,早已经骄阳高升。
本来此事也只与耶律辰、耶律郯二人有关,孝康王明辉关切盖玉啸,也自然要听审。可是如今皇帝要去,满朝文武谁又敢说个不字?皇帝也不回宫用膳,径直道:“且问过案子再说罢!”
于是满朝文武,都饿着肚子,跟在御驾后出宫,浩浩荡荡前往刑部。
直到进了刑部大堂,皇帝回头,才发现不止大堂上,就连院子里都挤的满满登登,这才皱眉摆手道:“既已退朝,不相干的人跟来做什么?都去罢!”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一句话,众臣顿时松一口气,这才纷纷散去,也只明辉、楚远等关心盖玉啸之人与几位皇子留下,陪皇帝听审。
刑部尚书厉远志向这几位告过罪,这才居中坐下,当先命人带范夫人上堂。
范夫人一进大堂,就开始一阵号哭,反来复去,请刑部做主,为她的儿子报仇,其情惨切,闻者恻然。
厉远志等她哭一会儿,才温言道:“范夫人,范公子的案子,已上禀皇上,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自有皇上替你做主!”
范夫人进了大堂,本已看着堂上的阵势不同,听他提到皇帝,心中一噤,顿时止住哭声,却不敢抬头去看,只是连连磕头,泣道:“皇上,臣妇的儿子死的冤枉,请皇上为臣妇做主啊!”
皇帝听厉远志还不曾问案,先将自己抬出来,不禁微微皱眉,向他望去一眼,也只得道:“事情始末,你详细说来,若范公子果然有冤情,朕替你做主就是!”
得到他的应承,范夫人连声谢恩,用手帕擦一擦泪,才低头呜咽道:“昨日臣妇刚刚从娘家回来,有些乏累,早早便歇下。哪知道睡到三更,突然被丫鬟唤醒,说是……说是外头有人报讯,说是臣妇的儿子出事。臣妇不知所以,匆忙起身出来,来人竟说……竟说臣妇的儿子被人打死……”
说到后句,又忍不住以帕子捂住嘴,哀哀痛哭。
厉远志瞧一眼皇帝,见他无意问话,这才问道:“来的是何人,他怎么说的?”
范夫人哽咽片刻,才抑制住哭声,俯首道:“是邻街上一个书生,与小儿素有些来往,他……他说,那日他上……上水心阁去喝花酒,哪知道突然听说出了人命,赶前去瞧,竟然是……竟然是小儿范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