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田立言夫妇都不在府上!
方妈妈在原地立了片刻,才慢慢向厨房而来,寻旧日交好的老姐妹询问府中的消息。
老姐妹道:“大小姐出阁之后,功绩侯府与我们颇多来往,就说老爷查问泺源府一案的事,如今尚不能查出真相,本来朝廷颇多不满,也是功绩候从中周旋,朝廷才不曾追究。”
方妈妈问道:“方才我进门,听府里的人说,怎么大公子的马儿伤了人?若是寻常百姓,料想无防罢?怎么就被京尹司的人拘去?”
老姐妹点头,又摇头道:“老姐姐忘了,那吏部是什么地方?从皇宫到吏部,也只隔着一条御街,四周皆是官邸和富户的宅子,大公子在那里撞到人,只怕撞到的不是寻常百姓!”
是啊,吏部掌管整个苍辽文武官员的升迁,成日出入吏部的都是朝臣,又因吏部离皇宫极近,寻常百姓并不轻易往那里走动。如今田浩文就在吏部门口撞到人,难不成,撞的竟然是朝中大臣?
方妈妈皱眉道:“那里百姓虽少,可也不是没有!朝中的老爷们都是乘轿坐车,纵然撞上,又岂有伤人的道理?你这可不是胡猜?或者撞上的,当真是寻常百姓!”
“寻常百姓?”老姐妹连连摇头,叹道,“若是寻常百姓,怎么二话不说,就将公子送去了京尹司?”
是啊,如果只是撞到百姓,纵不以权相压,也是给些银子了事,又怎么会押去京尹司?
方妈妈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里正说着话,就听到前院里又是一阵纷乱,二人忙出来问时,就见一个小厮急急的道:“老爷赶往京尹司的路上,不知道为何惊了马,随从没有截住,马儿驮着老爷冲出城去,这会儿正调人往城外去寻呢!”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方妈妈张口结舌,见整个田府乱成一团,心知今日已无法找人说话,又停片刻,只得出府,向天衣阁而来。
上将军府中,紫菱听完张信禀报,笑的打跌,推着楚若烟问道:“小姐,那马儿受惊,将舅老爷驮出城也倒罢了,那侄少爷的马儿又是踢了谁,怎么立时便送去了京尹司?”
楚若烟也略有不解,扬眉向张信望去。
张信摸摸后脑,陪笑道:“小人想着,既是要闯祸,想来是越大越好,恰见一位宫中的内侍在吏部门口下车,便使田大公子的马儿撞了上去。”
能出宫的内侍,纵不是有头有脸的大太监,必然也是皇帝与各宫嫔妃身边的人!
也就是说,张信暗算的,竟然是宫里的人!
紫菱听的咋舌,喃喃道:“难怪侄少爷立时被送去京尹司!”
楚若烟的注意力却被他的话吸引去别处,皱眉问道:“你说是宫里的人?宫里的人去吏部做什么?”
宫里的人,不能去吏部吗?
张信试探猜道:“或是皇上传召哪位大人?”
楚若烟摇头道:“刚刚下朝,皇上是有何要事,又立刻传召朝臣?”
张信摇头,向她瞧去一眼,试探问道:“大小姐,可是要小人去查一查?”
紫菱却道:“既是前往吏部,想来与我们无关,小姐费这脑子做什么?”
楚若烟被她的话逗笑,伸指在她额头一戳,轻斥道:“你是怕这脑子越用越少,所以舍不得用么?”
紫菱被她戳的一倒,噘嘴抱怨道:“小姐,奴婢本来就傻,被你这一戳,只怕更傻了!”
楚若烟瞪她一眼,轻哼道:“戳出一个洞来,权当给你开窍!”
主仆这一说笑,倒将心中的疑虑抛开,楚若烟摇头道:“以田浩文的身份,纵然伤的是宫里的人,终究也只是误伤,京尹司不会将他如何!更何况,田佳宁得到消息,也不会不管,要让他们自顾不瑕,还要在田立言身上下些功夫!”
张信立刻道:“大小姐有什么法子,小人随时听大小姐驱策!”